范孤鸿得知此事后,亲自千里传音,责令他今日务必在戌时之前,找到城阳掌门与方掌门,向两方当面赔罪。
其实仁沉在事情败露的那一日,便已经吃尽了苦头,受了方掌门的教训,实在不想再来一遭,可掌门有命,他不敢违抗,恰逢城阳牧秋今日一直在忙,他守在雾敛峰下,守了几乎一整日,才终于得到了人。
仁沉不敢耽搁,豁出老脸来,一拜到底,力求两位谅解。
城阳牧秋倒也罢了,方掌门却不愿意放过再次折辱他的机会,于是,仁沉一直受罪到现在,作为主人的城阳牧秋作陪,便导致傀儡人偶守在门外,至今没见到人。
银绒并不知这一层内情,只当自家道侣很快就会赶到,正盘算着,却听有人对他传音入密,“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银绒“”
“信上说得清楚,戌时之前,靖水酒楼。你若是个男人,就正正经经出来见一面。还是说,做了下面那个,男人的东西太久不用,忘了你是个公的”
银绒“”
银绒在心里回应激将法在本妖这里不管用,你们还是省省吧,我就是等道侣,我有道侣你们没有略略略
对方等了半日也没听到动静,又冷哼一声“胆小如鼠大约和你师父一样,都是不男不女的东西,没有血性”
银绒仍旧不准备理,却忽见一个穿道袍的男人起身,一把折断了东柳的一条胳膊
“”
隔得太远,满耳都是街市上的熙熙攘攘,只看到东柳痛苦地弯腰,有绿色汁液一般的血液,顺着胳膊,滴滴答答地落到木质地板上。
那男人抬起东柳的下巴,“碧玉姑娘,疼吗真可怜啊,你那宝贝徒弟眼睁睁看着,也不愿管你,来人,解了他的禁声符,看那只狐狸精能忍到什么时候。”
“咔”
那人又掰断了东柳另一条胳膊,虽然已经解除了禁声符,可东柳仍旧忍着不吭声,垂着头,死死咬着牙。
“行啊,嘴挺硬。”那男人踢了他一脚,“看看你的嘴硬,还是咱们的法宝硬。”
他掌心寒光一闪,紧接着东柳终于受不住似的,痛叫出了声,而银绒也再忍不住,径直从对面的绸缎铺飞身而下,起跳的时候,还是个圆滚蓬松的毛团儿,再落地时,已经是个秀挺俊俏的狐耳少年。
“银绒快跑”在看清自家徒弟的那一刻,东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那些劫持他的男人却等得就是这一刻,立即蜂拥着围住银绒,也有人挟持住东柳。
东柳“这是个圈套快跑”
银绒非但没跑,还径直冲过去,“师父别怕,我知道”他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但是圈套又怎么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柳被他们折磨。
东柳一开始还心疼地喊“师父活了几千岁,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早就够本啦,你别管我这辈子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你拉扯大,绒绒儿,你得好好的”
“我也没对你多好,有钱都去赌了,总连累你饿肚子,这时候还救我做什么胡银绒,赶紧逃命去”
“一个搭进去还不够,你管我干什么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拿回了妖丹,恢复了修为,也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别在这里不自量力快走”
后来,他亲眼见到自家柔若不能自理的傻徒弟一掌一个,打得对家落花流水,东柳渐渐闭嘴了。
乖乖,这还是他那个弱鸡小徒弟吗花了两百多年,才能勉强化形的笨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