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他不久之前碰到的清轩,清轩可能想缓解尴尬,欲盖弥彰地说“我们只是闲逛,不是故意撞见你被掌门师祖赶出来的。”
银绒“”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银绒深知普通人对于高高在上的仙尊能持有多么强烈的八卦欲何况那位仙尊是城阳衡呢怀疑仙舫上这两百多号人不久后都会知道他“失宠”,并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他便遇到了专程来看笑话的清本。
清本是被郗鹤赶出去的外门弟子,原本前途无望,却在参加师门大比名额的遴选中,成为了一匹黑马,最后的成绩似乎已经冲进了前二十。
“强者为尊”的准则放之修真界各个角落而皆准,清本“出名”之后,很快便收获了一小批拥护者,他们为清本马首是瞻,围着银绒嘲笑“怎么,娈童失宠了被厌弃了没有师祖庇护,你还去秘境献丑吗”
然而,银绒是烟花柳巷里滚大的,还没学会化形,就先学会了骂街,丝毫没被气到,还很从容地回“有你们这些长舌妇在,还轮不到我献丑,亏你们还是名门正派的仙长,淫者见淫,竟一口一个娈童,我都替你们害臊”
银绒顿了顿,看向清本,故意顿了很长时间,才问“这位师兄,我想请教你个问题。”
清本“有话直说,少故弄玄虚”
银绒“你小时候有受过伤吗”
不止清本,跟在他身侧的五六个弟子也都摸不着头脑,清本警惕地保持了沉默,银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没有吗比如被驴踢过,或者脑袋被门挤了之类的”
清本气得直接拔剑“你”
银绒不退反进“你什么你有种在仙舫上动手没种就收了你的破剑”
“我说的没错吗有没有师祖庇护,名额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这还不能说明你们脑子有问题吗”
银绒骂够了人,转身就走,留下清本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在秘境中报仇。可银绒对他兴趣并不大,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睡大觉他不大想成为众人议论的中心,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却没想到,再出来时,这传闻竟愈演愈烈了。
仙舫停在长波码头,除了“太微境”的,这码头还泊了不少巨大的仙舟画舫,各门各派的都有,有银绒能叫得出名字的“四宗八派”,也有听都没听过的小门派,甚至还有几艘印有商贾字号的出租飞舟,大约是散仙们拼的船。
此处离这一届仙门大比的举办地点不远,大家御剑也好,乘车也罢,就算慢慢地步行,也不会耽误行程。
路上人头攒动,可路人们见到“太微境”三个字的扇翣,都自动让出路来,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银绒从前只是听说“第一仙门”的威名,到底被见识限制了想象,如今走在队伍里,才切实地体会到,什么叫“排面”
别的弟子也都与有荣焉,一个个很自豪的样子。
唯有最年轻的奎岳,抿着唇心事重重的,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将自己落到队尾,一直落到与银绒肩并肩,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欲言又止地问“胡公子,你没事吧”
银绒被他问蒙了“我有什么事”
奎岳“就是,听说你被太师祖呃扫地出门,伤心到缩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没出来,不吃不喝所以想问问,你还好吗”
“”银绒,“外边都是这么传的吗”伤心欲绝他他储物铃铛里好吃的太多了之前存了很多香喷喷的“病号饭”,他只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看不上船上的普通食物,所以才没出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