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牧秋虽然也像凡人一样吃饭,可吃的东西实在寡淡,汤汤水水没滋没味儿他早就可以辟谷,吃饭不过遵照已故师尊的遗言,走个流程。
因而银绒也跟着他“吃斋”,除了上一回城阳老祖偶然发现他爱吃的雉雪丸子之外,大部分食物还是很敷衍,比辟谷丹味道好不了多少。
今日,银绒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食物么摆盘精致就不必提,每一道菜都比琵琶镇最大的酒楼做的还香
城阳牧秋透过碧海金镜看着小狐狸狼吞虎咽,险些没把盘子给舔干净,心里不由得又五味杂陈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养的狐狸原来,小家伙跟了自己这么久,竟没吃过几顿饱饭吗
其实从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用雉雪丸子逗弄银绒时,他就该明白,自家狐狸是重口腹之欲的,说到底,都是自己不够关心他。
自打早起离开之后,城阳牧秋便一直盯着碧海金镜,直看到现在,仍旧没梳理出自己对银绒的感情。
他早就知道,银绒于他除了救命之恩,还有肌肤之亲,可城阳牧秋并不觉得自己该对一只轻浮放荡的媚妖负责,只打算还了因果,便打发他离去,各自安好,相忘于江湖。
但与银绒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无法分清自己对他的好,是单纯为了“报恩”,还是夹杂着别的情愫,这种混沌迷茫,一直持续到昨夜。
一夜疯狂,让他把什么都看清了,但又什么都不敢做了。
五百余年前,自己废弃剑修根基,毅然入无情道,苦熬两百余年是为了给全太微派上下数千条人命复仇、光复师门,如今妖族虽被剿灭,可无量宗仍旧虎视眈眈,他还不能功成身退,还需要保持强大。
动情于大道无益,于修行无益,他只能忍耐。
希望银绒在师门大比的秘境中,能多得到些机缘,提升修为,便借此将那小妖精送走,速速还了因果,大家干净。至于昨晚的事城阳牧秋吐出一口气,心中飞速默念清心咒,一心二用地想便先冷着,切不敢再碰他一下了。
银绒独自一狐又在城阳牧秋的大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连那里的伤都养好了,祖宗还是没露面。
银绒对此没什么异议,反倒很能理解“活儿差成这样,换做是我,我也不好意思再见相好的,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上几天”
不过,他这几天养伤倒是养得挺滋润,傀儡人偶一日三餐换着样儿地送“病号饭”,味道又好,灵气又充裕,银绒怀疑这些食材都是专门养的灵植、灵畜,总之,他身体迅速好转,还被养得容光焕发。
可银绒好了伤疤,便安分不下来,跃跃欲试地准备奔赴演武台实战一番他采补了祖宗之后,修为大涨,很想找人切磋,试试自己如今的水平。
依旧是由傀儡仆从荡舟,一路将银绒送到目的地。
只要进了小擂台比试,名字便会显示在滚动的排名簿上,所以伪装也没意义,银绒于是大大方方地穿着那一身他最常幻化的红裘,昂首阔步地进了演武台,自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可也因此,很容易便能找到对手。
想和银绒切磋的小弟子们不计其数,多到需要抽签排队所有人都知道银绒是自家掌门仙尊豢养的狐,更可能是金屋里藏的娇,对于他是什么水准,没人不好奇。
第一局,银绒对战的是个奎字辈的内门弟子,奎字辈是太微派内门最低的辈分,是清字辈的徒弟算是城阳牧秋的曾徒孙修为普遍不高,大多刚刚踏入仙门,练气居多,资质最好的也不过筑基初期或中期。
银绒很轻易地打败了他,甚至觉得没有使出全力,新鲜采补到的精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