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
“是,皇上”卢平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皇上,这是御马下药案的最新证据,这份证据可以证明,安康伯陆丛远,是被人诬陷的”
“呈上来。”隆德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汗却悄悄爬上钟翰的背。
大太监从卢平杰手中接过那张纸,摆到隆德帝面前,此次隆德帝没有让卢平杰说,而是自己亲自看了,看完后,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天子的冷笑,“卢爱卿,此事千真万确”
卢平杰道“回皇上,证据确凿相关人等均由御林军押着,在宫门外等着,若皇上有任何疑问,均可招其中一人前来询问”
“宣刑部尚书袁弘山立刻进宫”
“是,皇上”太监领旨而去。
钟翰额头开始冒细汗了,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有权审理官员的刑狱案件,皇上这个时候宣刑部尚书袁弘山前来,到底是何意,那份纸上到底列了什么新证据
他猜不到,但他知道,皇上对他起疑了。
钟翰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立马跪在地上,“臣无能,未能及时掌握新的证据找出真凶,请皇上降罪”
未能及时掌握,他这话是在暗射卢平杰找到了新证据,却不在第一时间告之他,以至于让他断案出现偏差。
隆德帝问“钟爱卿,你只是无能吗”
钟翰浑身一颤,“臣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何意”
“不明白行,朕就让你明明白白。”隆德帝威严的双眸一眯,“卢爱卿,你说给他听”
“是,皇上”卢平杰拱手应下后,面对地上的钟翰,“钟大人,末将查到安康伯族兄,青州通判陆丛光的下人,曾在初十二那日,私下找一江湖游医买过断肠草,而后将断肠草交给了陆丛光,陆丛光从青州过来述职,住在安康伯府,安康伯的书房轻易便能进之,末将认为其有一定嫌疑,便将其抓起来审问,陆丛光拒不承认,但又解释不了断肠草的去处,今早末将手下捉到那名游医,游医见过从安康伯书房搜出来的断肠草后,确认是陆丛光下人从他手中买走的断肠草,至此陆丛光才认了罪”
钟翰趴在地上,“皇上,青州通判陆大人与安康伯是同族,若他陷害安康伯成功,陆大人自身亦会被牵连,所以臣才没有怀疑到安康伯身边人身上,是臣愚昧,请皇上降罪”
隆德帝不动声色地望了趴在地上颤抖的身形一眼,卢平杰继续道“钟大人,陆大人在派下人买断肠草前一天,因为其子与安康伯义子发生冲突,已宣言与安康伯府断绝关系,永不往来这事,安康伯府上下皆知”
话里隐藏的意思是,如果钟翰随便找个府中人审讯一番,便能查到这件事情,继而对整个案件进行重新梳理,说不定能查出安康伯被人诬陷的事实。
光可鉴人的白玉地板,倒映着钟翰苍白恐惧的脸,额头的汗开始一滴滴滴到地板上,“皇上,青州通判陆丛光为泄私愤,陷害安康伯,请皇上立马派人将其关入大牢,并严查太仆寺中被陆丛光收买,对御马下毒之人,铲除宫中毒瘤”
隆德帝轻扯嘴角,“钟爱卿倒是会转移话题。”
“臣,臣不敢,臣自知自己疏忽无能,差点害忠良蒙冤,不敢狡辩,任凭皇上发落,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仅仅只是疏忽无能吗”隆德帝淡淡问。
同样的问话,让钟翰脊椎发麻,“臣,臣不明白皇上是何意,请皇上明示”
“卢爱卿,将另一样证据呈上来。”
“是,皇上。”卢平杰走向殿外,不一会,拎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