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嘴馋,伸出蠢蠢欲动的小手。
娓娓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小声教育妹妹,“母亲说了,不能馋嘴的。”
婳婳委屈撇嘴,“可是这个糕糕好吃呀,姐姐昨天不是也吃了吗今天为什么不能吃了。”
见着俩个女孩不同的姿态,皇帝嘴角轻翘,对阿狼道,“让你两个妹妹吃吧。”
阿狼点了点头,从碟子里拿了两块,一块给娓娓,一块给婳婳,又提醒着,“吃之前要谢恩。”
婳婳问,“谢谁呢”
娓娓道,“两个都谢吧。”
于是,两只小团子给太后拜了拜,又拜了拜皇帝,“多谢太后娘娘和陛下请吃我们吃糕。”
太后和皇帝都被逗乐了,皇帝转脸对谢伯缙道,“还是你有福气,朕真是羡慕极了。”
这话不是客套,他是真羡慕极了,他做梦都想与她再有个女儿
敛下眸底那一抹怅然,皇帝不动声色乜了眼一旁的大皇子。
只见那孩子清清冷冷站在,仿佛与这身前的热闹格格不入,那副垂眸不语的冷傲模样,倒真是像极了她。
“琏儿,过来见过你两个妹妹。”皇帝出声道。
“是。”大皇子上前。
阿狼赶紧给妹妹们介绍,孩子对孩子总是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娓娓和婳婳对这位仙童般的哥哥观感很好,面对他时远没有对皇帝那般拘谨,皆露出个甜甜的笑,“琏哥哥好。”
大皇子回礼,“两位妹妹好。”
皇帝看看大皇子,再看两个模样相似又乖巧漂亮的女孩子,转脸笑着与谢伯缙道,“恒之,你有两个宝贝闺女,不若分朕一个吧。”
这话是玩笑的口吻,可皇帝的话,底下的人哪敢只当做玩笑来听。
云黛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生怕皇帝认真。娓娓和婳婳都是她的骨肉,她哪个都舍不得。
桌案下,谢伯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又单淡声与皇帝道,“陛下春秋鼎盛,祖宗庇佑,臣相信假以时日,陛下定会有位可心聪慧的小公主。臣这两个女儿娇惯的厉害,有时臣与内子都难以管教,怎敢给陛下增添麻烦。”
皇帝啧了声,“瞧你这小气劲。朕又不跟你抢女儿,只想与你做个儿女亲家,讨个儿媳妇罢了。”
此言一出,宴上更是哗然。
“陛下,臣家小女还不到五岁,而且您也知道,谢家嫁女娶媳,皆以儿女们心意为先,此事还是等孩子们长大再说罢。”谢伯缙不慌不忙说着,再次端起酒杯敬皇帝,“大皇子天资聪颖,又随了陛下的俊朗英武,陛下且看十年后,想给您当儿媳的小娘子怕是要从皇宫排满朱雀大街。”
这话叫皇帝嗤笑出声,以指虚点着,“好你个谢恒之,这些年说笑的本事见长。”
这回,倒是受了谢伯缙的酒。
待歌舞上场,皇帝叫阿狼他们回去坐着,仿佛刚才只是邻家叔伯逗着小儿女。
宴会直至夜深才结束,孩子们早就睡着了。
谢伯缙背上背着个阿狼,左右怀里各抱着娓娓和婳婳,整个人就像棵高大的团子树。
云黛在后头托着阿狼,防止他掉下来。
夫妻俩一路无话,直到上了马车,出了宫门,云黛才忐忑道,“夫君,陛下席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不会真看中娓娓和婳婳了吧”
她就说嘛,长安就是个是非之地
谢伯缙轻拍着怀里的孩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