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个距离看他,这人的五官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脸上的轮廓就跟她画画时先落下的那几笔一样,下颌流畅清晰,鼻梁高,鼻尖挺,鼻翼窄,唇线也分明,帅得非常之惊世骇俗。
初绪这辈子最大的死穴就是帅哥,脑袋一下子宕了机,蹦出一句“你叫贺远舟对吧”
贺远舟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告诉她“这是我的桌子。”
“哦哦哦”初绪稀里糊涂地应下,耳根依旧通红,但此时的内心已经涌现出一丝喜悦,主要是确认了这人不仅仅是靠氛围感支撑的帅哥,而是由远到近,从内到外都货真价实的帅哥,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想到这儿,初绪终于记起自己的主线剧情,张嘴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偷你东西的,我是来送东西的,就是不知道你坐哪儿,才想看看你书上写没写名字”
贺远舟没搭话,但大概猜到了她来者不善,要不然怎么会偷跑进他的班级送东西,还选在这种教室里没人的时间。
只不过这个女生看着确实不太正常,话说到这儿,像是忘了什么,突然从头到脚找起东西来,过了两秒才想起落在哪儿了,匆匆去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把一个纸袋子提溜回来,递给他。
纸袋子上边还开孔穿了一条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初绪抬眼看他,带着一丝侥幸的期待“这是送给你的,你会认真看的吧”
贺远舟的嘴角动了动,“不会”两个字差一点就快蹦出来,又想到自己根本不会收下,连说“不会”两个字都没有必要。
只是下一秒注意到她抬起来的脸,瞥见她的眼神,又觉得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能是他眼花了吧,第一感觉是亮晶晶的。
贺远舟后来回忆起这一秒,也不得不承认,初绪长了一双无害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漂亮的眼睛。
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微下垂,下眼睫毛黑而细密,用她自己厚颜无耻的形容,说这叫“超无辜闪亮狗狗眼”,听得人无言以对。
初绪没收到他的回答,手指紧张地攥了攥,站在原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诡异地对视了两秒,贺远舟的眼睫动了动,生硬地别开脸,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好在初绪是懂得怎么顺杆往上爬的,主动把纸袋子摞到他手里的两套卷子上面,叮嘱他“里面有一封信,我写了很久的,求你看看吧,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广播里已经放起退场的音乐,初绪双手合十,没骨气地对他拜了两下,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绕过他匆匆离开。
贺远舟迟疑了片刻,低头去看她塞来的东西,莫名有种近距离看了一场滑稽戏的不真实感。
再坐回到位置上时,那个纸袋子依旧醒目地晾在那儿,像一面昭彰的锦旗。
他抿了一下唇,明明不是他刻意要收的,现在却莫名变成了那个奇怪女生的同谋,在藏着情书的礼物面前如坐针毡。
两秒后,贺远舟像烫手似的拎起纸袋,“哐当”一下把它塞进抽屉。
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塞了什么,石头居然发出这种声音。
贺远舟疑心有诈,微微后仰,伸出手指挑开一条缝,远远瞄了一眼。
还好,是两罐零度可乐,不是别的什么利器。
贺远舟定了定神,让抽屉里的纸袋调转一个方向,背对着自己,才觉得压力稍轻。
顿了顿,又想起自己原先要做什么,起身去发数学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