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静了一秒,胡杰没急着搭腔,柏溪则静静在等。
胡杰随后“太太,我还是把老板行程一条条念给你听一下吧。周一上午九点至十点,公司每周例会,休息半小时后”
柏溪“”
哦,这该死的直男。
柏溪出去浪了多天,虽然整天就是玩玩玩跟买买买,但事实证明过度休闲也是很累的。
她刚刚换好鞋子,阿姨跟大厨就都凑过来问她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她深深打了个哈欠,走路歪歪扭扭道“我先上去躺会儿。”
谁想到刚一沾枕头,眼皮就重得撑都撑不开。那就睡会儿吧,柏溪刚刚想完就坠入梦里。
起初什么梦都没做,后来不知道怎么听到像是纪宁钧在喊她吃饭,她努力睁眼看了看,就发现自己跟他站在一个馄饨店前了。
海市这边特别爱吃这种东西,平时没事当成零嘴吃,有事当成正餐吃。
柏溪父母从来不让小丫头吃零食,偶尔家里不开火,给上两块钱让自己去填饱肚子。她每回都揣着蹦蹦跳跳去那家馄饨店。
柏溪处女座上映那年,夏天热得能把人晒化,他带着两个冰棍敲她窗户,要她带自己去电影院看她拍的片。
做演员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带熟人去看自己演的片子。
她想到在片子里和男演员有拥抱戏,磨磨蹭蹭半天始终不肯走直线,后来眼睛一亮说不如带他去吃点好吃的。
那时候纪宁钧手上的冰棍都只剩下木头杆子了,他随手扔去垃圾桶,回身看她的眼睛还是冰冰凉凉的“好啊。”
柏溪就带他去那家馄饨店,这么热的天气,店里居然也都挤满了人。
两个人排在队伍后面等取餐,阳光斑斑点点地从梧桐树上穿过落在他们脸上。纪宁钧用手给她挡在脸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脸看。
柏溪被看得心里毛毛的,抬头想问他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她刚一抬头,他居然就吻过来。
很多故事,便从那个夏天不断延伸开了。
柏溪迷`迷`糊`糊觉得这吻越来越深,脑海里一个声音冷冷在说,当年的纪宁钧好像并没有吻这么久。
哎,她为什么要用“当年”这个词啊。
柏溪用力一咬,伴随着男人声线熟悉的嘶声,那吻终于停了下来。她也挣扎着醒过来,看到室内昏黄光线里,纪宁钧眉头紧锁的一张脸。
一时间,时空交错,柏溪几乎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直到纪宁钧重新又吻下来,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从他口中渡到她这里,柏溪方才清醒过来,知道刚刚是做梦。
纪宁钧也太厉害了吧,太太睡着也能泰迪俯身
柏溪撑着胳膊将他推开来,在他喘气如牛里纳闷道“你干嘛呢”她脑袋左右摆动“现在几点了”
桌上台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柏溪惊讶“我睡了这么久”
纪宁钧撑在她身上,身体已经趋向冷却,心里却还十分依恋。他只有曲肘摸了摸柏溪脸,沉声说“你也知道啊。”
再缓了缓,纪宁钧起来给柏溪端了碗汤“阿姨们说你一回来就睡觉,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我给你端了碗鸡汤。”
柏溪睡得饱饱,肚子却空得不行。闻到鸡汤,整个人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嗷嗷待哺似的接过来“好想喝鸡汤”
柏溪恨不得整个脑袋埋进汤里,咕嘟嘟一口气喝到底,这才有力气再跟纪宁钧抬杠“你就是这么叫我起来喝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