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提防着有人要进来,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怎么解释自己在此处,但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什么动静。
直到又过了一刻钟,徐长索的声音才响起来“谢姑娘”
谢菱连忙应声,说自己已经弄好了。
徐长索于是掀开门帘进来。
他依旧还是站在门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看起来比之前脸色差了不少。
只有他从外面进来,却不见岑冥翳。
谢菱便问“三皇子呢”
徐长索依旧低着头,闷声回答“殿下有要事处理,让姑娘在此处稍等。”
谢菱上一次见到徐长索,他还叫自己郡主。
她觉得有些好笑,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好笑。总之,就是觉得命运很幽默。
她问徐长索“你知道我姓谢”
“殿下告知了属下。”徐长索依旧闷闷。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谢菱一边问,一边试着站起来,扶着桌子走了两步。
脚踝已经不疼了,那位太医的药果然很有效。
徐长索哑口不言。
谢菱本来是随口问的,却没想到他不答话。
于是奇怪地看向他。
徐长索张了张嘴,才说“殿下问我方才是不是在看谢姑娘。”
什么
谢菱有些懵。
似乎见她面色有异,徐长索又多解释了一句。
“殿下说,若是要看,便好好看护姑娘,如果殿下回来时,见到谢姑娘有哪里不妥当,唯属下是问。”
原来只是交代嘱咐而已。
谢菱也没有太在意。
徐长索说完那句话后,却是攥紧了双手。
三皇子的话,不过是在提醒他,谢姑娘与他主仆有别,不是他随意可窥看的。
徐长索本应要分辩一句,他与谢姑娘素不相识,决计没有那般心思,更何况目前看来,谢姑娘是三殿下钟情之人。
但是他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无法否认,他确实看了谢菱,看了很多次。
她迎着风时自由自在的笑容与郡主相像,天不怕地不怕地把三皇子当马骑的骄傲亦与郡主相像。
看着三皇子对谢姑娘悉心照顾,看着谢姑娘在三皇子面前任性骄纵,徐长索才明白,自己心间这种酸涩又空无的情绪,是羡慕。
羡慕他们之间尚无沟壑,亲密无间,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相处。
岑冥翳让谢菱在这儿等,谢菱干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透顶,便想出去转一转。
徐长索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就这么一段时间,谢菱已经适应了在徐长索面前以陌生人的身份自处。
山间风景到处都差不多,但细细看来又各有相异,谢菱走着走着,也不再觉得时间难以打发,甚至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徐长索。
直到徐长索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在谢菱身前拦了一拦,谢菱才抬起眼来看他。
徐长索紧闭着嘴,像个未开缝的蚌壳,只是拦着她,什么也没说。
但谢菱大约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徐长索耳力过人,能听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远处动静,以前他押送赵绵绵时便常常如此,冷不丁冒出一句,“河流湍急,我们换路”,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