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冥翳的休息之处不远,帐外有他的私兵守着。
徐长索作为指挥使,其实跟到这里可以不用再跟,于是站在门外。
但是岑冥翳若有似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徐长索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帐帘进来,站在门口的阴影角落里。
帐子是临时搭的,空间不大,站在哪儿,都能将帐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谢菱被岑冥翳安置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帐内布置简单,矮矮的木桌上放着一只胖嘟嘟的茶壶,旁边还有几只覆口朝下的紫砂小杯子,同样圆滚滚的,杯壁很厚,看起来圆润可爱,谢菱忍不住拿了一只在手里玩。
岑冥翳见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轻轻拉开,拿出那只杯子,亲自提起壶倒了一杯水给她。
圆滚滚的小杯子装满温水回到自己手里,谢菱才反应过来。
她要是想喝水,明明可以自己倒,根本不用三皇子动手。
不过刚好也有一点渴了,谢菱小声道了句谢,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
她喝水,旁边没有人再说话,一时间安静下来。
谢菱偷偷抬了抬眼,发现三皇子坐在旁边,姿态闲适,一直在看着她。
但似乎还有另一道视线从别处过来。
谢菱又喝了一口水,悄悄看向门口。
和徐长索对上一眼后,徐长索迅速地垂下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笔直地站在门边。
谢菱心想,她为什么要被两个人围观着喝水。
她不想再喝了,刚要放下茶杯,岑冥翳忽然开口说话,谢菱手一抖,洒了一些在下巴上。
很快一只温热的手用柔软布巾替她擦拭,岑冥翳拿着一方月牙白的巾帕,将她下巴上的湿痕全部拭去。
他没有碰到她的肌肤,手指隔着布巾从谢菱脸颊上擦过。
谢菱不好避开,和他四目相对。
岑冥翳的黑眸像是逐渐热了起来。
谢菱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岑冥翳显然是反应了一下。他说“我是让人去请太医。”
谢菱哦了一声,心想他只是很正常地说话,她在干什么,随便就被吓到。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医官服的中年男子进来,他提着药箱,替谢菱检查了一遍,最后判断说,这是轻微扭伤,只需要擦药就好。
谢菱谢过了胡太医,从他手里接过了药,很快太医又退了出去,没有对三皇子因为扭伤就兴师动众请太医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谢菱要擦药,因扭伤的是脚踝,所以要褪下鞋袜。
岑冥翳好像没想到这一层,依旧还是坐在旁边,偏头看着她。
她握着药犹豫了一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跟他说“三皇子,我需要涂药,可否请回避一下。”
岑冥翳慢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不大愿意,这毕竟是他的营帐。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站起,还把徐长索也带了出去。
谢菱这才开始上药。涂药时,她听见帘子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岑冥翳在跟徐长索说着什么,但徐长索有没有应答,应答了什么,听不清楚。
过了会儿,又有其他人来找岑冥翳的声音。
这回谢菱听见岑冥翳阻止他们进营帐,于是加快了速度,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