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本朝,历代学子皆是如此,流传多年的老规矩,被县令大人如此一问倒真不知哪里出了错。
甄妙听婆母提过,那些年找相公求笔墨的人多的是,相公大多不予理会,直到王氏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彩礼钱,他才不得已为一位有钱的大老爷写了祝寿词,县太爷好端端提这事做什么
难不成是那位老爷犯下大罪拖累了相公
她急得忍不住跺了跺脚,却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生怕自己胡乱开口添了乱。
眼睛不由地再次落在那带了血迹的手背和衣裳,心里一阵抽疼。
再看那不远处站着几个身着华衣的公子,交头接耳,嬉笑连连,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要说这事和他们没关系,她一千一万个不信。
这些个下做东西,阎王爷放他们投胎的时候没睡醒不成怎么将这些人渣给投胎到好人家享福
愈想愈气不过,在那些人里多看了两眼意外发现竟没有那位梁家公子。
也就在这时,相公往过来瞥了一眼,看到她有些惊讶,而后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甄妙心疼相公最喜爱的衣裳被糟践了,心疼相公被这些该去猪圈里泡一泡的肮脏人祸害,又担心这么冷的天在地上跪得久了,万一伤了身体怎么办
想的越多也就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父母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他自己的儿子也掺和在其中,其中少不了他的纵容。
这些人难不成都是冲着相公来的
坐在县令身边的一位老爷摸着下巴说道“做学生心要摆正,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一味攀附谄媚坏了品行才要不得,仗势欺人更是错上加错。”
旁边竟还有人帮腔,甄妙气急败坏,脑子突然间变得空空,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帮相公。
林书安拱手道“去年郑老爷大寿,由观阅书斋掌柜的牵线,学生代为作赋祝寿得酬银四十两,此后一心在学堂读书,日日往返于学堂和家两处,这几人更不曾见过,若不是他们无端挑衅,学生更不会与他们白费功夫。”
一旁的邓公子冷哼一声“好狂妄的口气,是不是今儿见县令大人也是白费功夫”
甄妙真恨不得过去狠狠踹这人两脚,故意火上浇油,生怕县令大人不怒。
“求学入仕,人之本心罢了。学生愚笨,非天纵英才,只得勤奋苦读,多积累学识,自然不愿虚度光阴。”
大字不识的寻常百姓自然听不出其中有何用意,可在场念学堂的人都听过林书安的大名。
他从未上过学堂又是中途入学,能进明思学堂已经让人瞪眼,偏偏这大半年,先生随堂小考他都名列第一,先生的奖励拿到手软。
如今他自嘲愚笨,在场的所有书生都受到了侮辱。
县令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眼睛里的寒冰却有消融的意图。
“至于谄媚、仗势欺人学生自问行得正坐得端,实在想不出何时有做过,恳请指点一二。”
之前厉声指责的人却被他反将一军,一张横肉颤动的脸憋的通红,竟是屁都蹦不出一个。
县令不动声色地看了儿子一眼,那些无证据的传言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林书安寒凉的视线再度落到那几个人身上,沉声道“学生也大为冤枉,求大人还学生公道。”
有人小声说了句“这几人油头垢面,双眼无神,一看就是嗜酒贪色之徒,寻常人见了都会绕道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