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有人附和“怕是瞧见林书生的娘子买卖做得好,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想打劫,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越来越多的声音嗡嗡响,站在一旁看热闹几个公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犯了何事围了这么多人怪唬人的。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来人便是用四十两向林书安买祝寿文章的郑爷,瞧见林书安,惊道“几日不见,林兄怎得这么狼狈我方才去了趟观阅书斋,佟掌柜的同我说你摊上麻烦了,我寻思着不该与我家有关,心里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现在一看是打架斗殴倒是放心了,咱们的父母官公正廉明,明断是非,必不会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县太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再次将林书安划为郑家一党。
林书安见县太爷对他为郑家费笔墨有这般大的意见,心道不过一方弹丸之地,也要学朝廷分个党派,互看不顺眼,当真太过可笑了些。
郑爷煞有介事地蹲在一边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一番,沉吟一阵道“我瞧他们都是些地痞无赖讹钱的货色,只是未免太蠢了些,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是藐视我朝律法吗县令大人,您应该狠狠地打他们一顿屁股。”
那几个人本就被打的伤痕累累,一听可能要遭板子当即吓的脸都白了。
“怎么能以貌取人呢林书安长相俊秀,手无缚鸡之力就向着他万一他是杀人放火的恶匪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郑爷轻蔑地笑了一声“邓家的小子,不在家好好念书乱跑什么看来你爹那顿打是白挨了,瞧瞧你这副样子,回去照照镜子好知道什么叫相由心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是你雇来的。”
邓公子粗声粗气地“你别胡乱污蔑人。”
要说只是一个姓郑的出来捣乱就算了,偏偏又来了一个更加不好惹的疯狗方子凌。
这人向来自私不爱管闲事,他与县令大人见过礼,笑道“原不该打扰办案的,草民这里也有一桩事要告,求大人做主。”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质字据,交给县令身边的师爷“这是王三签字画押的借款,一年前他向草民借了五十两银子,原定上个月连本带利还请,如今他倒不认账了。此人嗜酒烂赌,两个女儿都被他卖到窑子了,他要是个好的,这老天只怕不睁眼了。”
他的目光又在另外两人脸上一扫而过,那副神情已然说明这三个人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被两人一搅和这案子自然没了再断下去的必要,坐在县令身侧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地观察大人的表情,都觉得这是拔了虎须了,怕是要大发脾气。
一旁的师爷怒斥道“既如此,你们三人还不说实话欺瞒大人该当何罪”
甄妙和林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他们家在这镇上没什么依靠,别人若是诚心陷害,她们两个妇人就是想破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县令没有关起门来审,任由老百姓旁观,有人替相公鸣不平也未曾受到呵斥,方才将县令当做恶人,是她莽撞了。
“大人饶命,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几两银子才犯下蠢事。”
跪在中间的人突然抬起头,指着那帮公子,痛哭流涕道“是他,他让我们干的。”
除县令公子外,那些人之前笑得有多欢畅,此时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是邓公子,他说瞧林书安不顺眼许久了,他骨头硬就把他的手给敲废了,让他断了考科举的心思。”
“混账如此心思当真恶毒,亏你也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