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俌道“事情该说清楚了吧”
沈溪抬头道“昨夜有人行刺在下,城里又有人举兵搞事,昨夜一夜不宁,现在徐老居然质问在下是何意这是从何说起”
徐俌脸上带着无奈之色,只能坐下,等他坐定后,魏彬和王倬才落座。
王倬道“昨夜经一夜巡查,捉拿到不少乱党,除了倭人外尚有宁王余孽,再加上趁机闹事的乱民,合起来有八百之数。可以先杀一些罪大恶极者,震慑贼寇,如此也能顺利跟朝廷上报。”
对于王倬这样的顶级文臣来说,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安定局势,把自己的差事完成,免得事后被朝廷追究责任。
至于徐俌则不言语,这些话也正是他想说的。
魏彬则看着沈溪,道“沈大人,您给句准话。”
沈溪道“南京城安稳与否,并非在下权责范围,应该由三位来商议决定吧”
徐俌苦恼道“有什么话直说可好之厚,你来城里几天,可是把我们给折腾坏了,昨日若非你出去半天不见人,那些贼寇以为有机可趁,这才暴起发难否则何至于此”
这话更像是在质疑沈溪。
王倬赶紧说和“沈尚书要出客栈公干,我等拦不住不是贼寇几时出手,跟沈尚书是否出门并无直接关系。”
魏彬往徐俌身上看了一眼,“徐老公爷昨夜平城内之乱,可说居功至伟,看来在上报朝廷的奏疏中,可以浓墨重彩地提上一笔。”
就在徐俌准备接茬时,突然门口进来一人,他面色顿时僵住了,话音戛然而止。
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曾跟徐俌见过面的前锦衣卫指挥使钱宁,钱宁进门后径直来到沈溪身后立定,就像是沈溪的侍卫一样,让徐俌的脸色很不自然。
王倬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继续道“昨夜之事,徐老公爷的确功劳最大,不知沈尚书意下如何”
沈溪道“徐老认为呢”
徐俌心想“这群人可真是奸诈,知道昨夜未提请朝廷便贸然调兵,事后很可能会被问罪,却把事情推到我身上看起来是为我表功,但其实却是推卸责任。”
徐俌道“老夫可不敢居功,昨日之事乃是诸位同心协力的结果,要说平城内之乱,还是之厚居功甚伟。要不是有你在,城内人心也不会如此稳定,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便解决。”
徐俌似是想为沈溪找到表功的理由,但说出口才发现,沈溪昨夜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帮魏彬完成权力交接。
真正做事的还是他徐俌,王倬和魏彬也更像是打下手的,基本没出多少力气。
沈溪没去接徐俌的话,反而侧身往后稍微看了一眼,问道“钱指挥使,你来作何可是有事”
徐俌提醒“他现在已非锦衣卫指挥使了吧”
徐俌言语中表达了对钱宁的不满,便在于他要表现自己跟钱宁势不两立的态度,之前钱宁敲诈不成反而跟朝廷检举他,就算他暂时不追究,也要表现出对沈溪收纳钱宁为手下这件事的强烈不满。
沈溪道“昨日刚得到陛下御旨,钱宁重新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事情太过紧急,尚未跟徐老公爷细说。”
“啊”
徐俌非常惊讶,若非这话出自沈溪之口,他根本就不会采信。
连魏彬也很意外,道“陛下又委命钱大人为锦衣卫指挥使真是可喜可贺”
从魏彬的言语中,旁人都察觉到他这个“钦差”对此事竟然全不知情,可见在皇帝身边地位确实没有多高。而王倬则显得很平静,毕竟谁是锦衣卫指挥使跟他这个外臣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