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珩道“难道你没看出来,陛下此番是仓皇逃跑这后续船只到现在还是零零散散从水门进城,出征时足有五万大军,但现在回来的一成不到张公公分明是怕陛下丢面子才如此说,也不知前线葬送多少官兵”
“啊”
赵晔斌十分意外,没料到孙元珩会如此揣测。
孙元珩有些恼恨“更加可恶的是,陛下到安庆府城后,这里必会成为众矢之的除了朝廷往援兵马外,未来一段时间宁王也会调集兵马,往这边集结,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赵晔斌道“孙知府不必担心,这不魏国公正领军向九江府进发闻听这边出状况后,魏国公定会调遣兵马前来救援。”
孙元珩叹了口气“远水不解近渴啊赶紧去迎接出征兵马进城,多一个人,咱们守城也多一份把握。就怕陛下胡乱插手指挥,到时候城池被破也不知是谁的责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宁王准备不足暂时无法染指安庆府城”
朱厚照进了有高大厚重的城墙保卫的城市,终于可以长长地松口气。
经过一夜颠簸,安全方面有了保证,朱厚照才记起自己面子受损问题。
此番转移,他也知道自己太过狼狈,只是暂且不知军中状况。
进城后朱厚照对驿馆的居住环境非常不满,于是江彬带人强行霸占了一个前后四进并带左右偏院的大宅作为临时行在,朱厚照欣然住进去后马上叫来江彬问询撤兵详情,很希望此番转移一切顺利,一兵一卒都没有损失。
可惜的是,江彬不能给他答案,因为此时后续兵马还漂在长江上。
有多少损失,结果如何,甚至追兵在何处,江彬是一问三不知。
朱厚照气恼地质问“之前不是说一切顺利么怎么现在连多少人没进城都不知道”
江彬解释道“陛下,船队浩浩荡荡,后续运兵船还没进城,官兵下船后还需要清点人数,加上粮草辎重需要安置,一时间哪里知道有没有损失啊”
朱厚照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无心跟江彬计较。
恰在此时,小拧子从门口进来“陛下,张公公求见。”
“快传。”
朱厚照急切地一招手。
随着小拧子将张苑传进大堂,未等张苑上前行礼问候,朱厚照劈头盖脸便问“人马可都进城了”
张苑低着头,眼睛骨碌碌一转,他跟江彬的心态一样,不想承担责任,于是狡辩道“回陛下,船只正在进港,正在清点人数,不过听说有部分人马未及时上船,选择从陆路往安庆府城撤退”
“混账”
还没等张苑说完,朱厚照一拍桌子怒喝。
张苑吓得不敢再吭声。
朱厚照继续责骂“当时不是及时下达撤兵命令么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从昨晚到现在,朕对后边兵马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你们是否对朕有所隐瞒”
“老奴不敢。”
张苑直接跪了下来。
江彬颤颤巍巍不敢正面作答,不过他对于军中有损失这一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下边人禀告说,从撤兵开始就因将士蜂拥上船导致很多人被挤落掉进江水中,淹死不少。
朱厚照一看江彬和张苑都是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模样,终于确定出事了。
朱厚照厉声道“赶紧去盘点,把军中情况详细禀告朕,若有欺瞒,等着被砍头吧”
朱厚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疲于奔命,疲累不堪。
吩咐下去后朱厚照回房休息,张苑和江彬从大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