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固然对宁王的情况一无所知,宁王何尝又能调查到陛下军中的真实情况此番陛下领兵西进,可谓声势浩大,对外宣称三十万大军,宁王总不能拿一两万人马去江上跟陛下硬碰硬吧”
唐寅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宁王手头才一两万人马”
沈溪摇头“宁王人马是不少,但真正能调动的有生力量却相当有限,刚刚占领的州府不需要派兵驻扎,征集粮草么宁王出兵前,最看重的便是南昌周边府县归属,现在拿下来自然要大肆封赏有功之臣,收买笼络人心,等稳定内部后再进兵。”
唐寅听了这话长长地松了口气“如此再好不过只要叛军龟缩不出,那平息叛乱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沈溪摇摇头“伯虎兄怎知宁王在得悉陛下军中情形后,不会铤而走险,派出水军跟陛下统领兵马交战呢”
唐寅不开心了“沈尚书,您有意见只管提便是,这兜兜转转的,在下已经无法判断宁王会作何选择。”
沈溪摊摊手“你不知,难道我便知晓我又非宁王腹中蛔虫宁王作何选择,那是他的事情,至少现在前线一片风平浪静,接下来战事于何时何地发生,或许问问老天爷更有效。”
唐寅听出沈溪话中的敷衍之意,明白不可能再从沈溪口中得到更有用的讯息,当即道“若是沈尚书有消息,尽可通知在下,在下只是想参谋一二,对前线战事没什么实质性帮助,就是瞎操心罢了。”
沈溪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唐寅见离开,脸上闪过一抹冷色。
不怪新城这边没得到任何消息,因为朱厚照军中确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在长江北岸驻扎两天,依然不清楚九江府的情况,朱厚照有些急了,但他没有想过回兵安庆,只是想确定是否有必要率领船队袭扰湖口,夺回沿江要隘。
“陛下,江对岸出现了宁王斥候,证明彭泽县城和马当镇已为叛军攻占,九江府或已全境沦陷昨晚有人混进营中纵火,好在被巡营官兵及时发现并制止,才避免一场大祸发生。”江彬呈报。
为了不让张苑接触皇帝,江彬煞费苦心,现在所有军情都由他来呈报,如此也显得他精明能干。
朱厚照道“真是岂有此理,贼人竟敢放火烧营简直活腻了把人拉到营门前枭首,以正视听。”
“是,陛下。”
江彬行礼。
朱厚照再问“九江府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南昌府周边府县莫非全都沦陷了还有就是难道宁王从未考虑派出水军前来迎战么这也太过风平浪静了吧”
就在江彬准备回话时,朱厚照又开始自言自语“这算不算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江彬对于朱厚照突然冒出的新名词有些意外,赶紧道“陛下,现在各路人马都在往江西赶,想来宁王已吓得失了魂,不敢带兵出江西地界,而是一味固守城塞,妄图以逸待劳,跟朝廷作对。”
朱厚照摆了摆手“你说得不对,既然宁王敢造反,就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朕知道他的脾性,他是那种冲动易怒之人,年轻气盛,朕不信他能沉住气。”
江彬道“陛下,微臣这两日听说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朱厚照厉声道。
江彬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微臣听说,有人在江西散播谣言,说是陛下率五十万大军平叛,有意夸大其词;还有消息说魏国公所部没有遵照预定计划顺着长江南岸西进,而是到了太平府便折道向南,经宁国、徽州直插饶州府,进而一举拿下南昌城这也是魏国公统领陆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