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怜偷偷抬头看了沈溪一眼,发现沈溪正在看她时,赶紧将目光避开,随即眼角滑出两行泪水。
沈溪知道,马怜是个坚强的女孩,如果只是一点痛楚的话很难将她打垮,不过若心中失落,加之受了委屈,自然很容易发生状况。
如同惠娘跟他置气一样,马怜也很聪慧,能想到沈溪出征在外身边多半带了其他女人,揣测沈溪是跟那女人恋坚情热,才不来见她,否则断无可能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人影,她在后军一路紧赶慢赶,为的就是能在沈溪想见她的时候随时见到。
但马怜的努力,却没换得沈溪的怜惜,甚至进城后也要过个三四日,直至临行前才来见她。
女人心思都很缜密,说不争宠的绝对是圣人,或者说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把男人当回事,因为女人越是爱慕一个人,越希望得到那人的关注,而不是受冷落。
沈溪没有做出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如同惠娘和李衿了解自己的处境一样,马怜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晰。
他伸出手,将马怜脸颊上的眼泪抹去,马怜赶紧试着收泪,却发现沈溪起身来到她面前。
沈溪装作不解人意,道“旅途辛苦吧走,到里边说话,我在你这里停留不了多久,等下还要回营,军中太多事情等我处理了。”
沈溪随便找了个借口,非常牵强,他也知道这种话骗不过马怜,却不得不这么说。
马怜知情识趣,明白沈溪过来见她是对她的怜惜,不像惠娘那般冷嘲热讽,处处针对,而是殷勤地起身,陪着沈溪到内屋,跟沈溪讲述她这一路见闻,希望得到沈溪更多的关爱。
夜色凝重。
归德府城一片安静祥和,沈溪领军驻扎,城内百姓非常安心。
沈溪就像个护身符,有他在,城塞绝对安全,叛军在方圆一百里内没有任何活动迹象,数月来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此时沈溪却在马怜这里享受无尽温存。
因为跟惠娘冷战几日,沈溪自己也有些眷恋这种温柔的滋味,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即将出兵前来见马怜,因为他知道一旦大军开拔,他更没时间过来,不但自己要多受几天苦,而马怜的委屈也会加剧。
云收雨歇
屋子内平静下来,看到沈溪大汗淋漓,马怜从榻上起来,想为沈溪倒一杯热茶,谁知没等走到桌前,就被跟着起来的沈溪从后一把揽住纤腰。
“爷”
马怜羞喜交加,能得到情郎的眷顾,这是女人最得意的事情,沈溪对她的欣赏,几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沈溪道“下来作何现在虽已是初夏,但不知是不是下过雨的原因,依然寒气逼人,不如躲在被窝里暖和暖和。”
说来也奇怪,明明已入夏,但天气乍暖还寒,由于受小冰河期影响,行军途中冷热交替非常频繁,让沈溪觉得非常辛苦。
马怜道“能做爷点事,奴很开心。”
说话间,她弯腰将茶壶里的茶水倒进杯子里,却发现已经冰凉,赶紧道“奴这就让人烧水沏茶。”
“不用了。”
沈溪拿起茶杯,咕隆咕隆将里面的茶水喝了,穿戴整齐后拉着马怜到榻边坐下,马怜望着沈溪的目光中满是迷醉。
马怜脸上全都是崇拜和眷恋的表情,这是她日夜牵挂的男人,她心里除了沈溪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沈溪解释道“接下来,我要领兵平中原盗寇,你会暂时跟我分开,在侍卫护送下走大运河赶往南方你到南京城等我。”
马怜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眼巴巴问道“那几时我们才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