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见识短,天下读书人那么多,能中状元的有几个六郎中举那么多年,到现在连进士都没考取,听说到现在还流浪在外,没脸归家呢”张苑扁着嘴道。
钱氏问道“小幺子来此作何让你去跟皇帝老儿送上奏你倒是有本事,现在朝中人都在拼命巴结你,你怎就不想跟咱几个儿子弄个一官半职听说当太监的,给孩子弄个官职爵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人家的孩子不是锦衣千户就是百户,你呢屁都听不到一个响的”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张苑骂道,“你先顾好自己,这几天不准出门,老子难道不知道给孩子弄官爵但跟着太监比跟着当朝尚书做事,能一样吗沈家人都当老子死了,老子可不想牵扯进沈家的事情,若旁人知道老子跟沈家的关系怕是现在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切,没本事还不让人说别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姑奶奶我留在这院里作何守着你个没用的男人哦对了,你根本连男人都不是,是个太监呵呵,连男人都不是,还想让姑奶奶跟你过日子做梦”
说完,钱氏在张苑气急败坏的骂声中往内堂去了,“姑奶奶先补个觉,等回头出去找几个帅小伙,他们虽然没你这么有本事,但好歹是个男人。哼,有本事让姑奶奶走,别找姑奶奶回来”
张苑很生气,却无济于事。
留钱氏在身边这件事上,他更像是求着钱氏,根本就不敢对钱氏如何,他需要的是一份心理上的慰籍,一旦赶走钱氏,恐怕以后再难聚首。
另外,张苑还担心别人利用钱氏来对付自己,所以宁可把人拴在身边。
堂堂司礼监掌印,行事却小心翼翼,即便再恼恨也没用,既然做了太监,就不可能变回正常男人。
本来张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但因沈溪突然造访,还有跟钱氏一番争吵,头脑清醒过来,了无睡意,于是简单收拾后便匆忙往豹房去了。
等张苑赶到豹房时,天还没亮。
小拧子守在寝殿门前,不断地打哈欠,对于他来说,值夜就快要结束了,等皇帝休息后,他也要回自家宅子睡觉,跟张苑的作息时间正好相反。
“张公公你来得可够早啊。”
小拧子没料到张苑会天没亮就来。
张苑黑着脸道“咱家有要紧事启奏陛下,自然要多留心些怎么,陛下还在后院没出来”
小拧子道“暂时没音信,应该还在饮宴,又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谁知道呢做奴才的,总不能什么事都过问吧”
张苑走了半天,也有些疲累,直接在回廊旁的木椅上坐下。
小拧子主动走过去问道“张公公,听说你已让沈大人写了奏疏,将从西北调兵平叛之事完全列好”
张苑抬头瞄了小拧子一眼“关你屁事”
小拧子笑了笑,道“怎跟咱家没关系陛下要调边军卫戍京畿,以前姓江的就提议过,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借口,眼下倒是遂了姓江的心意。”
张苑皱眉,心想“这小子倒有几分见识他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小拧子道“沈大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张苑叹了口气道“小拧子,莫怪咱家不提醒你,若是陛下调边军入关后,恐怕以后的情况比现在更严重,就算是你想面圣一次都会很困难,更不要说咱家了。陛下以后会对江彬和许泰之流越发器重,那时你的地位也将不保。”
小拧子脸色沉下来“张公公,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呵呵。”
张苑觉得很解气,只要能吓唬到小拧子他就觉得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