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怒道“记得你的身份你不过只是外戚而已,说句难听的,朝廷上下都在盯着我们,否则之前也不会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便闹得满城皆知你以为我们兄弟现在的名声很好吗若是我们再干涉朝政,怕是连现在的权力都保不住,此番能一次解决沈之厚和张苑两大势力,对我们来说已属万幸”
听了兄长的话,张延龄虽然没反驳,但显然内心不愿接受。
张鹤龄又道“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无论谁当司礼监掌印,又或者谁进了司礼监,都轮不到你插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哦,那大哥好好休息吧”张延龄嘴上应了,心里却很不舒服,气呼呼起身离开。
张延龄回到建昌侯府后,越想越不甘心,面对朝廷核心权力层洗牌,自己却插不上手,太让人纠结了。
“沈之厚这次玩火自焚,死了最好,张苑不识好歹,倒台也是活该,但若是不安排一个受我控制的司礼监掌印,接下来很可能是姓谢的老匹夫等人掌权,我跟大哥还是没好日子过。”
张延龄短时间内便有了全盘计划。
作为国舅,张延龄可以自由进出皇宫,以前在弘治朝兄弟二人便在宫内广泛培植势力,张苑因此脱颖而出。如此一来,更多的太监前来巴结,想通过他的关系得到晋升的途径,毕竟他背后有张太后这个大靠山,那些太监希望以此得到权势。
张延龄在之前巴结他的人中挑选了一下既要有地位,且得到朱厚照信任,还要在有可能接替张苑司礼监掌印人选的名单中,如此筛来选去,好像只有高凤和李兴二人合适。
“范亨和徐智那些先皇时的老家伙,现在都已失势,不能指望,至于那些年轻的就更不用说了。唯有一个戴义历经三朝还能长盛不衰,也是不容易,至于徐荣啧啧,一个个除了会内斗好像没什么本事若是让高凤来出任司礼监掌印倒是不错,他毕竟是姐姐的人,怎么都得给我们兄弟面子,不过我那大外甥也一定清楚这点,怕是对高凤不会太过信任,而李兴嘛”
张延龄不是傻子,他在分析如今朱厚照身边得势的太监有哪些后,便觉得李兴最有可能被朱厚照提拔重用。
倒不是说李兴无可替代,只是因为这家伙会来事,之前跟张苑、小拧子、张永等得势太监都联系紧密,左右逢源,人脉广泛当然这也跟李兴参与皇陵兴建,手头拥有大量宫外的资源,关键时候能送出银子有关。
因为李兴给张延龄送过厚礼,甚至还亲自登门拜访过,使得张延龄对此人的印象颇佳,对张延龄来说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拉拢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谁肯给他送银子,且数目越大越好。
“就他了”
张延龄心里做出了定夺,“不过怎么才能把此人推上去靠给陛下身边的人送礼花妃那女人没跟着一起去宣府,最好能贿赂丽妃,这女人不简单啊,不声不响就在陛下身边扎下根来,陛下连御驾亲征都带她在身边,简直是异数可惜了,这么厉害的女人居然不是出自我府上。”
“还有钱宁那狗东西,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样,但关键时候或许就会坏事,得提前跟他打声招呼他难道还敢对我不敬不成还有小拧子那小家伙,居然不声不响成长到这般地步,陛下身边太监中,就他最得宠吧他本来就在司礼监中,怕是这次有机会更进一步不过不能让他得势,这小家伙鬼心眼儿多得很”
论对朱厚照身边这群太监的了解,朝中可说无出张氏兄弟其右者。问题就在于兄弟二人是皇室中人,进出皇宫惯了,平时见到太监的机会很多,跟这些人接触久了,自然就知道这些人的德性如何。
“还是要跟姐姐打声招呼,但不能让姐姐直接把话挑明,而是给那些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