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王琼道“伯之回来了,但现在后续大队人马尚未归来,总兵官之位照旧空缺,你二人中还是以你为主,主持军务,不过真遇到事情你记得多跟伯之商量一下”
在林恒领兵驰援张家口堡前,延绥镇两个副总兵中,林恒的地位要高于侯勋,不在于二人资历如何,而是林恒统领的是骑兵,属于战功赫赫的年轻一辈翘楚,且是沈溪这个兵部尚书、前三边总督提拔和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此时,王琼宁可让没有主见的侯勋继续行总兵官事,而让有独立思维的林恒处于有职无权的状态。
侯勋显得很为难“大人,这这样不太好吧论能力,卑职跟林副总兵相比,还是颇有不如的”
侯勋说这话还算客气,因为他以前跟林恒相处时,发现不如林恒之处不是一点半点,他也理解为何朝廷总提拔林恒,而对他这样资历更为深厚的武将熟视无睹,便在于他属于那种有勇无谋只会听命办事的存在,而林恒却骁勇善战,能够独领一军。
王琼板起脸来,冷声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侯勋低下头,好似是在认错,但其实是变相承认。
王琼长吁口气,竭力压制对侯勋的不满,出言安慰“吴总兵回来前,谁领衔管理延绥镇,轮不到你们自己选,既然之前由你暂代总兵官职务,难道要临时换帅不成伯之风尘仆仆,连续赶路数千里,让他好好休息几日,缓过气来再说吧”
捷报传到京师前,京城内仍旧一副太平景象。
即便有人知道沈溪被困榆溪河北岸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没人大肆宣扬,因为沈溪之前的光芒太过耀眼,三元及第不说,又是当今帝师,自领军以来还战无不胜,在民间拥有文曲星和武曲星转世的传言,朝廷对此其实并不那么支持,没有人愿意沈溪这样的另类留在朝中。
不过这并不影响朝官参劾张苑。
甚至连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也在参劾张苑的奏疏上联名,五军都督府这边的发起者是张懋,而张懋在京城跟内阁两位阁臣以及各部尚书、侍郎商议并做出决定,甚至还因此跟朝中一些大臣私下会过面。
张氏兄弟得知参劾张苑的奏疏送到张家口堡后,都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倒不是说他们在张苑外有更好的人选帮忙做事,只是因为张苑在登上司礼监掌印之位后便失去控制,不再事事听命而为,让兄弟二人很不满。
“这次看那阉人死不死”
张延龄非常解气,好像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
张鹤龄一抬手“现在还不能说一定可以把张苑拉下马来,陛下对身边人有很高的容忍度,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兄长的话让张延龄不由沉思起来,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朱厚照对亲信非常宠溺,不但体现在对近侍太监,还体现在对他兄弟二人上,就算之前两人做出很多于朝廷典制不容的事情,但现在依然逍遥快活。
至于之前的惩罚,不过是不痛不痒,至少现在他二人已官复原职,权势甚至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延龄问道“大哥,你说接下来谁执掌司礼监,对你我兄弟最有利高凤还是旁人找个年轻点儿的,或许容易驾驭。”
“都一样。”张鹤龄板着脸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掌控司礼监,那不是你我应该想的事情,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们兄弟一点薄面我们不要去理会朝中大小事务,那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张延龄皱眉“大哥的话着实让人费解,咱以前不就吃了不能控制朝局的亏既然能当权臣,为何不努力一把作何把权力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