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迁给出解释,但在张苑听来,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心想“这种鬼话谁会采信陛下那么睿智,会听你胡说八道”
张苑道“咱家告辞了。”
“慢着”
谢迁见张苑不再问话,直接便要走,觉得如此太过草率,之前自己的解释根本无法取得皇帝的谅解。
张苑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谢阁老还有别的事么咱家要急着回去跟陛下回禀呢这天不早了,谢阁老也该准备休息了吧”
谢迁直接跨前一步,挡在张苑身前,道“张公公用不着那么急着走,老夫还有事要问。”
听了谢迁的话,张苑不由板起脸来“有话快说,咱家要在天黑前回豹房跟陛下复命。”
谢迁道“张公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的事情,怕是有人背后指使吧不知给你出谋划策的谁”
张苑皱眉,他打量谢迁,本想否认,但马上意识到谢迁说的是谁,心道“谢老头这是想暗示我那大侄子在背后策划这一切但其实大侄子什么都没跟我说,不过是我多了个心眼儿查出来的,但我可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不然谢老头会把怒火迁到我身上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张苑虽然名义上跟沈溪连成一线,但他却不是省油的灯,心里有很多算盘,也没什么信誉可讲,当即笑着说道“谢阁老,有些事您其实不该问,问了咱家也不会说,只需心领神会便可。告辞告辞”
他这讳莫如深的一笑,等于是承认谢迁说的话,而他又觉得自己做事很聪明,既把沈溪给拉下水来,又不是自己主动去说,回头就算是被沈溪找上门,他都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说是谢迁胡猜的。
这就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迁入耳,心中又是翻江倒海一番,对沈溪的愤怒已是无以复加。
没等张苑出门,谢迁便无所顾忌地大骂起来“这小子,简直想反天,如此设计老夫,简直是目中无人”
张苑本来算计得很好,觉得自己既让皇帝对谢迁失去信任,又破坏了沈溪跟谢迁间的关系,可谓一举两得。
但在回去的路上,张苑忽然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谢老头恨沈之厚,是好是坏以前二人从未撕破脸皮,是因为双方还有容让和转圜余地,我这么做岂不是将他们的余地都给封死了,下一步若谢老头在朝中乱来,直接跟沈之厚起冲突,到时要吃亏的肯定不会是我那大侄子哎呀,我这么做,岂非是变相把谢老头给赶出朝廷了”
张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心里开始担心起来“要是连谢老头都走了,谁还能制衡我那大侄子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斗得过他”
本来是损人利己的事,到最后他却琢磨出味道来,好像这是在挖坑填自己。
“停车”
张苑突然对前面的车夫喊道。
车夫将马车停在路旁,回头掀开帘子,向张苑问道“公公,不知有何事吩咐”
张苑急匆匆地道“先不忙着回豹房,再去一趟谢府,咱家忘记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跟谢阁老说明。”
车夫道“公公,这时候再不回豹房的话,怕是您就见不到陛下了,没法把陛下交待的差事完成。”
张苑恼火地道“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都给你说了,咱家有重要事情忘记跟谢阁老交待清楚,现在必须折返回去跟他说清楚,至于面圣之事,可以等到明日也不迟赶紧调头,再说废话,咱家绝不轻饶”
马车这边才刚出谢府不久,又只能折返回去,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