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亦儿再伶牙俐齿,在沈溪面前她也不会过多争论,因为她知道如论如何都斗不过兄长,哪怕是那个凶悍的娘她都有办法对付,唯独这个兄长很难缠,以前跟沈溪斗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当然,最主要还是沈亦儿很聪明,知道现在家里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她得罪沈溪就跟找死差不多。
沈溪刚坐下,小玉便进来请示。
谢韵儿笑着说道“老爷,家里刚吃过午饭,因为不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没给您留,不过米饭是现成的,我让厨房准备两个小菜便可现在午时快过了,孩子都该午睡了,还是让姐妹们散了吧。”
“嗯。”
沈溪点头道,“该午睡的回房去,不想午睡的,留下来跟我说说话。”
林黛和谢恒奴等人,平时习惯午睡,纷纷带着孩子离开。谢韵儿没有严格的午睡习惯,本想留下,却见沈泓一直在抓着沈溪的衣服,好像不想去睡觉,谢韵儿便觉得不该留下来打扰父子俩。
谢韵儿道“那妾身告退了,亦儿,你也去睡觉。”
“我才不去呢。”
沈亦儿嚷嚷道,“昨晚睡得早,我一点儿都不困。”
沈亦儿很喜欢沈泓,本想陪沈泓玩耍,但发现沈溪看过去的目光带着几分严厉时,她不由缩缩脑袋“我睡还不行吗大不了我去对付在厢房读书的笨弟弟,也一样。”
本来堂屋内有不少人,但在谢韵儿发话后相继离开,最后只有丫鬟收拾碗筷,而沈溪则在等候为他准备的午饭。
沈泓靠在沈溪身边,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留意这才凑到沈溪面前,小声道“爹,我要娘。”
这模样让沈溪很意外,沈泓小小年岁便有了心机,知道在人前不适合提到娘亲的事,现在面对他时才表露出来。
沈溪心想“难道是惠娘在沈泓临走前说了什么”
沈溪笑眯眯地安慰道“再过一段时间,我会送你回去,但先要在这边过年,你娘有很重要的事做。在这里你跟哥哥姐姐一起玩耍,好不好”
“哦。”
沈泓点了点头,小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
沈溪并非有意欺骗儿子,其实很多事他自己都没想好,他要给惠娘留一个相对漫长的冷静期。
这段时间沈溪都不准备去见惠娘了,想让其感受一下暂时失去丈夫和儿子的痛苦,试图让惠娘感觉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再去跟她说关于接沈泓回去的事。他明白很多事既不能强迫,也不能一味顺从,因为惠娘的性格太过倔强,没法心平气交流。
年关将近,沈溪回朝后公务繁忙,不过腊月二十之前相对好一些,他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交接,本身吏部两位侍郎,孙交和王敞基本已把事情做好,只等过了小年,用两天时间完成官员考评即可。
如此一来,朱厚照的日子好过不少,终于不用再为朝事烦忧。
沈溪回朝最省心的人就是朱厚照,他这个皇帝终于可以不用再听张苑嗦,吏部和兵部可说是大明琐事最多的两大衙门,旁的衙门的事基本很难烦到他,但即便如此,朱厚照仍旧有一件事不能撒手,那就是外戚谋逆案。
“这么多天,还没拿出结果来,光靠眼前这点证据,就能证明两位国舅要谋朝篡位”
腊月二十一这天,朱厚照在例行召见张苑时,用苛责的口吻喝问。
这已是朱厚照这几日屡次对张苑督促和喝骂了,就算张苑从沈溪那里得到一些帮助,但他拿出的证据仍旧不能让朱厚照信服。
张苑道“陛下,国舅不可能会把通番卖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