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照我的话去做吧,不用紧张,这场仗打不起来。下午日落前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有可能会连夜行军,让将士们有个心理准备。”
荆越得到沈溪的答复,稍微放下心,但他去传令时还是忐忑不安,以至于刘序和胡嵩跃等人问他情况时,不敢正面作答,只说这是沈溪的安排。
吃过早饭,全军将士集结,分批次进入防御阵地,纵深部位上百门火炮按照队形展开,随时准备应对鞑靼人攻营。
沈溪亲自到各部督战,将士们士气大振,沈溪所到之处,欢声雷动。
到了中午时,沈溪下令官兵分批次撤下来,回营吃午饭和休息。
张永找到阵地上,对沈溪道“沈大人,您这一连串动作真让人看不懂,咱在这里对着空气演练什么阵势鞑子根本没有来袭的迹象。”
沈溪笑问“如果我们不做出点儿举措,怎么会让追赶的鞑靼人觉得我们是想在这里跟他们决一死战进而心生忌惮又怎么让他们笃定我们没有跟亦不剌部勾连”
“你”
张永瞪着沈溪,就差叱骂了。
沈溪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亦不剌顺利除掉率军跟在咱们身后的达延部大将,如果下午鞑子撤兵,说明亦不剌得手了,咱们可以轻松上路;如果他们没得手,咱就在这里等着,大不了按照张公公你所言,跟亦不剌结盟,让他们派船铺设浮桥,把我们接到河对岸去”
午时刚过,有斥候到中军大帐禀告,说是在营地以东二十里列阵的达延部人马先是一阵骚乱,然后狼狈撤退。
张永和马永成等人一直都在中军大帐等候消息,听到这消息,多少松了口气,马永成问道“沈大人,这是何意鞑子怎么突然撤兵了”
沈溪放下手上的案牍,微微一笑“或许是永谢布部成功刺杀了达延部二王子呢”
张永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暂时没有更多消息传来,中军大帐内的人只能继续等候。
到申时,斥候来报,鞑靼人再次撤出三十里,绕过昨日驻扎的营地,继续向东撤。
马永成此时有些信沈溪的话了“鞑靼人那边应该是出什么变故”
沈溪点头“出了变故就好,就怕一潭死水,什么动静都没有,那才可怕。先等着吧,看来今日不用急着赶路了,鞑靼人都撤了,咱们行军还有何意义先听听永谢布部的使者怎么说吧。”
张永好奇地问道“沈大人确定是亦不剌动手了万一是”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马永成使眼色制止,毕竟中军大帐中还有他人,在将领面前质疑主帅乃是军中大忌。
张永和马永成选择回帐休息,一直到日落时分,鞑靼人再次向东撤出三十里,距离明朝营地已有八十里之遥。
鞑靼人原地驻扎,当天没有继续东撤的意思,如此一来,沈溪要从三角河滩地带继续向南撤兵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一直等到天黑,对岸的亦不剌终于派人过河来跟沈溪接洽,使节仍旧是昨日的孛来,这次同时来的还有几艘船,运了一些箱子,好似是贡品,不过代表沈溪去迎接的马永成非常小心,让人把箱子全都打开来检查过,确定没有危险品后,才带着孛来到中军大帐跟沈溪见面。
这次中军大帐内聚拢的人更多了,连前一日未与会的王陵之等将领也都来了。
孛来一来便兴奋地道“沈大人,我们不辱使命,已经把你想杀的人给杀了,这是他的首级”
说着,孛来让人把一方木匣拿出来,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颗首级,在军中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