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见朱厚照有倚重大臣的倾向,赶紧道“陛下,此乃小事,您一句话便可以决定。”
“朕正是因犹豫不决,才想问问大臣们的意见,怎么你想阻挠”朱厚照顿时板起脸来,怒冲冲喝问。
刘瑾赶紧跪下表忠诚,连声道“老奴岂敢阻挠陛下不如陛下将兵部沈尚书召到宫里,当面问问,想来有他的意见便足够了。”
朱厚照先是皱眉,再侧头打量刘瑾,好似看不太明白刘瑾的用意,最后用力地点头“那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安排在天黑前接见吧,天黑后朕可没那闲工夫。”
“是,陛下”
刘瑾站起来后,恭谨地行了一礼,这才退出殿外。
兵部衙门,沈溪把来日参加藉田之事安排妥当,便准备回府。
当天他没多少事情,但进入二月大地回春后就要忙起来,毕竟军事学堂要开学了。
刚收拾好东西,刘瑾派人前来传话,宣沈溪入宫面圣。
何鉴和曹元一起出来听旨,得知沈溪要进宫面圣后,二人很疑惑,不知朱厚照为何突然召见。
只有沈溪想到,事情应该跟来日藉田无关,他之前已打听到达延部派使节到宣府,但具体细节不知,揣测或许与之有关。
“回去跟陛下通禀一声,就说本官很快便会入宫。”
沈溪塞给前来传递旨意的太监一块碎银,将其打发掉,然后又跟何鉴和曹元交待了一下,让他们不要担心,做好手头的工作便可。
沈溪刚走出兵部衙门,尚未到长安左门,便被匆忙而来的谢迁挡住去路。
谢迁下了马车,两三步便到了沈溪跟前,他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问道“听说陛下召你入宫”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消息可朕灵通,也不知在我兵部安插多少眼线
他没有隐瞒,点头道“陛下的确传召学生入宫,但具体何事,暂且不知。”
谢迁显得很犹豫,沈溪从他身上的朝服判断出,眼前的首辅大人有跟他一起入宫的打算,但沈溪不会给对方机会,本来朱厚照就是临时召见,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结果他却带上谢迁一道,这不是自找麻烦
反倒是谢迁出现在东公生门外,让沈溪非常惊讶,照理说这会儿谢迁不是在家中,就应该待在文渊阁,结果却坐着马车行色匆匆,这是去过何处
谢迁道“若是陛下跟你说一些事,你知道该怎么应答吧”
沈溪皱眉问道“不知阁老说的是何事”
谢迁恼火地喝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但凡涉及内阁之事,你便不能随便说话,许多事情你该有个分寸,切不可僭越。再便是涉及刘瑾,还有明日藉田,又或者上元赐宴”
谢迁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沈溪心想,你谢老儿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干脆用针线把我的嘴缝起来算了。
“阁老,说多了学生记不住,还不如不说。”沈溪打断谢迁的话,道,“有些事我自有打算,不会行差踏错。”
谢迁瞪了沈溪一眼“怎么,不耐烦了你也不想想现在朝中有多凶险老夫这是在帮你说起来已经快半年了,你是第一个面圣之人好像上一个面圣的人也是你吧”
沈溪被问得一愣。
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朱厚照,但想想朝中这些大臣,一个二个还不如他。
上一个面圣的,恰恰是他沈溪。
在沈溪跟皇帝闹矛盾的这些日子,朱厚照一个大臣都没接见过,荒唐程度可见一斑。
谢迁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