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轻叹“阁老多虑了,其实就算事情跟我无关,我也无法长久得陛下信任我跟刘瑾最大的不同,不是谁能得陛下的信任,而是谁能帮陛下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能做的,是家国之事,涉及陛下私事,只能由刘瑾这样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阉党头目去做这也算是一种分工协作”
“混账话,混账话”
谢迁骂骂咧咧道,“这种话休要再提,你跟阉党分工协作就算只是言笑,被人听到,也以为你跟阉党有不正当关系。”
“不过,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有一个想法此前我等之所以未将刘瑾斗倒,在于他能帮助陛下做一些事情,陛下一时间离不开他难道你小子就没想过,重新培养一个人,取代刘瑾的位置”
沈溪眯眼打量谢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堂堂内阁首辅说出的话。
“我先不问谁能替代刘瑾。”沈溪回道,“单说栽培或者与此人合作,阁老就不担心被人说成阉党朝廷悠悠众口,比那刀子更加锋利,阉党当道时,若不跟阉党泾渭分明,都要被人攻讦,阁老不会是想让我成为御史言官的活靶子吧”
谢迁没好气地一甩手“让你栽培,未必让你当众表现出来,暗地里行事便可,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谁敢乱嚼舌根子”
“你应该有这方面的想法既然你已知陛下身边需要一个会做事的小人,你就该想到,找什么人将其替代,你自己当然不行,但可以找人,诸如张苑和钱宁,只要这些人没有太大的能力和野心,就无法对朝廷造成实质性的危害”
“老夫觉得你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思路行事”
沈溪心想“难得谢老儿通情达理,可惜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如果能让张苑替代刘瑾,我早就做了,可谁让皇帝身边那么多近侍,没一人比刘瑾更会来事”当下叹息“那回头我好好琢磨一下人选”
嘴上这么说,但沈溪心里却有些犹豫。
跟张苑的关系已让他无比头疼,如果再跟谢迁所说那样,栽培人替代刘瑾的位置,沈溪觉得还不如好好教导朱厚照,让其迷途知返。
但怎么才能达成目的,这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面对谢迁的提请,沈溪更多是敷衍。
离开皇宫后,沈溪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谢老儿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跟宫内太监勾连的想法他向我如此提议,不像是试探,而是真的想这么做莫非谢老儿认为从正途扳倒刘瑾已经没有可能”
“唉,因刘瑾专权,就连朝廷内这些正派老臣都不得不改变想法,做一些他们自己根本就不屑于去做的事情,这算是正德朝最大的悲哀吧。”
“原来的历史上,李东阳选择向刘瑾妥协,而这一世谢迁则是试图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对付刘瑾,看来这阉党之祸,已经让文臣武将不在意什么规矩,只要能取得成效便可”
马车颠簸中,沈溪越想越觉得谢迁似乎准备乱来。
“历史上刘瑾因为谋反之罪伏诛,说明到后来他野心膨胀,已经不甘于做立皇帝或许可以采用一些手段,加快刘瑾权倾朝野、目中无人的步伐,让朱厚照那小子感觉危机重重,如此或可让刘瑾覆灭的时间提前。”
沈溪想法逐步明确,回到府宅,他来到书房伏案写下一些东西,仔细斟酌,又亲手将这些纸张烧毁。
“刘瑾地位几乎不可动摇,这是建立在他对陛下喜好的把控上,他对陛下的性格比谁都了解,加上善于敛财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