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老脸横皱,道“你为何不当场回绝陛下你应该知道,当初陛下之所以大手大脚花钱,完全是因刘瑾贪赃枉法,搜刮大量钱财填充内库所致如今刘瑾不在朝,陛下还跟以前那样胡乱花钱,内库撑得住吗”
沈溪无奈地回答“若能阻止的话,我会不努力推脱之前我奏请陛下,收回成命,惜再三请求陛下仍未放弃,就怕回宫后陛下要问责于内承运库官员,回头就将善于理财的刘瑾召回京城,到那时,怕是一切都要恢复旧观”
谢迁打量沈溪,目光中满是失望“这就是你做出的努力”
沈溪面对谢迁的指责,不想多做解释,道“若阁老实在担心,不妨现在就入宫面圣,向陛下据理力争。若去得及时,或许陛下能听进阁老建言,若不然,就只能跟我一样,等在这里,最终迎来一个结果。”
谢迁白了沈溪一眼,转身便走。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不会真进宫去自讨没趣吧”
谢迁的声音随之传来“不跟你多说了,老夫要去问几人,若情况有变,就算进宫苦谏,也不能让陛下召刘瑾回朝”说完,扬长而去。
谢迁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
或许是谢迁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朱厚照手头拮据,若还想跟以前那般大手大脚花钱,只有一个方法,便是将刘瑾召回,然后给予刘瑾足够大的权限,让刘瑾敛财,然后将大部分钱财送入内库。
谢迁在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感觉朝廷无法满足朱厚照的私欲,就要防止其乱来。
沈溪没有随谢迁一起离开,在他看来,无论谢迁做什么,对事情的结果都不会形成太大影响。
若朱厚照真要调刘瑾回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沈溪曾试过劝说,但根本无法收获任何结果。
谢迁走后,沈溪在军事学堂这边稍作安排,便回兵部衙门去了。
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关键了,若朱厚照坚持要调刘瑾回朝,下一步朝中各方必要做出激烈反应,沈溪之前一直都处在对抗刘瑾的第一线,这件事发生,他必然首当其冲。
沈溪到了兵部衙门,熊绣和何鉴等人已在恭候。
实在是朱厚照视察军事学堂一事受到的关注度太高,这会儿兵部内各种传言沸沸扬扬。
公事房中,熊绣问道“沈尚书,内库存银告罄一事您应知晓,陛下回宫过问,您看是否有调刘瑾回朝之可能”
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所有人都能推测出来。
沈溪道“宫内尚未有消息传出,若陛下真有意调刘瑾回朝,以熊侍郎看来,可有什么方法阻止”
熊绣怒气冲冲“刘瑾那厮,简直是宦官中的败类,利用手中权势为非作歹,若非沈尚书阻止,如今朝中指不定乱成何等模样,他要回朝,我等便入宫面圣就算死谏,也不能让刘瑾回朝。”
朝中文臣,刚刚从绝境中挣脱出来,若让他们再坠入深渊,一个个都不乐意,要么跟刘瑾死斗到底,要么早早请辞回乡,就此归隐田园。
沈溪实在不想牵扯进去,他往何鉴身上看了一眼。
何鉴没有表态,沈溪猜想,现在有很多中庸的官员不想出面,毕竟之前这些人跟刘瑾没起正面冲突。
要阻止刘瑾回朝,这些人希望由谢迁和熊绣这样跟刘瑾有宿怨之人出头,他们只需在后面摇旗呐喊即可。
沈溪道“熊侍郎不必着急,刘瑾是否能回朝,并不取决于其本身,而在于陛下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