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叹道“有些事,陛下问臣,不如问旁人,臣说得太多,陛下会觉得臣居心叵测,陛下只需明白一点,就算刘公公当家,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来,要么是与民争利,要么只能借机敛财。”
“哦。”
朱厚照似懂非懂,微微点头,好像在思索什么。
沈溪站起身来“陛下既然视察过了,那就早些回去休息,臣认为您现在可能有些疲乏了。”
朱厚照道“朕本打算在这里审问嫌犯,既然沈先生认为不妥,那朕便让人将之押解到皇宫,朕决定要好好审问一下。朕就不信了,朕的内库居然会被人掏空,连给功臣赏赐的钱都没有。”
“沈先生请尽管放心,之前答应赏赐给您的五千两银子,会一两不少地送到你府上。”
说完,朱厚照不想再跟沈溪探讨关于刘瑾的事情。
君臣一起出了偏厅,外面恭候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朱厚照跟沈溪谈了些什么。
因在场官员不多,有一定地位的只有张苑和钱宁,而因刚才的事情,张苑还被罚跪在地上,现在依然没被恩准起身。
朱厚照看着众人耷拉着脑袋,有些恼火地问道“朕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殆尽,朕不想在此逗留,准备回宫审问内库职司人员,看看他们把朕的银子败到何处去了”
沈溪见朱厚照黑着脸,目光凶狠,便知道这小子倔起来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小子过来多半是想知道宣府前线的事情,结果遇到内府银子紧张,让他丢了脸,这是要回去解决财政问题如此一来,怕是不等宣府战事结束,朱厚照就要将刘瑾给调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沈溪心里满是失望。
这个皇帝太不好调教了,作为一个穿越者,就算有一定头脑,但面对喜怒无常的朱厚照,依然无能为力。
“希望这小子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若他坚持调刘瑾回来,并且纵容刘瑾贪赃枉法,那再想将刘瑾拉下马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厚照刚走不久,谢迁闻讯赶到军事学堂。
沈溪判断,谢迁多半是收到什么风声,进一步推想,谢迁应该是在军事学堂安排了眼线,这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就会得悉。
沈溪出去迎接谢迁时,心里便在想这个问题“新近军事学堂人员变动不小,估摸谢老儿趁机安排眼线进来,而且这个眼线能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哼,他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果然是老狐狸。”
在沈溪看来,谢迁在朝这么多年稳固不倒,得到弘治帝赏识,必然不仅仅是靠他那张能言善道的嘴,其能力,甚至阴谋手段,都有过人之处。
“不能小瞧谢老儿,别以为现在文官集团对我已无阻碍,若他带头打压,我怕是没有反击的余地。”
不知不觉间,沈溪对谢迁的防备心理也在加重,他明白,随着自己在朝地位稳固,那些老派大臣必然会对他有所不满。
之前要利用他来斗刘瑾,所以文官集团才会对他一再容忍,但若阉党轰然倒塌,朝中这帮老家伙不可能放任他继续“胡闹”。
现在改革仅局限于兵部,他下一步准备将之大刀阔斧推进下去,目前看来恐怕会阻力重重。
见到谢迁,谢迁没多说,示意里面说话。
进到之前沈溪觐见朱厚照的偏厅,谢迁立即出言喝问“陛下隆恩,准备赏赐你五千贯”
沈溪回道“却不知谢阁老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谢迁没好气地道“你先莫要问老夫从何处得知,单说这件事,有还是没有”
“有。”
沈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