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苑皱眉,不太明白沈溪所提建议。
沈溪道“现在无论是谁掌握司礼监,刘瑾回朝后,司礼监必然面临重新洗牌,因为陛下心目中最佳的掌印人选还是刘瑾,而不是你张苑,或者戴义,更不是萧敬。但掌控内行厂和西厂后,意味着手上拥有了监察和挟制百官的权力,你不觉得这比单纯入主司礼监,更为着紧”
张苑神色凝重“沈尚书见地果真与人不同,但随着刘瑾离开,内行厂和西厂如今都陷入瘫痪,我去抢这俩衙门回来,有何用”
沈溪不屑道“你真觉得内行厂和西厂无关紧要莫要忘了,这是刘瑾力主建立的衙门,得势时有多猖獗,你看在眼里,觉得刘瑾回朝后,凭什么还能跟以前一样权倾朝野难道你就没思虑过,如何限制刘瑾回朝后得势光想着跟戴义和萧敬等人斗,你这是鼠目寸光”
张苑被沈溪教训,有些不太甘心,但他还是强忍心中火气,道“那咱家权且听你一回,你可莫要辨别不清楚谁人才能在宫里帮你,你指望萧敬那老家伙怕是打心眼里儿看不起你,但若是换了咱家掌权,不帮你,帮谁”
沈溪打量张苑,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那就期望张公公你有得势的一天,那时你我有的是机会合作”
说完,沈溪再不想去跟张苑废话,他觉得自己对张苑做的已算仁至义尽,至于以后的合作,只是他随口敷衍罢了。
在沈溪心目中,即便自己将来可以做到内阁首辅,也不希望张苑做什么司礼监掌印,因为他知道,张苑属于那种“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小人,且其背后有外戚势力,根本不可能跟此人做到共通有无。
从皇宫出来,沈溪直接往兵部衙门而去。
兵部内,谢迁早已在沈溪的办公房恭候,估计又从哪里获悉沈溪入宫面圣,所以前来探明情况。
沈溪屏退他人,然后跟谢迁将之前面圣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谢迁叹道“你做得对,举荐萧公公为司礼监掌印,再好不过。”
跟沈溪想的一样,正统文官心目中最佳的司礼监掌印人选非萧敬莫属。
因为萧敬跟刘健等人配合无间,做到弘治朝跟正德朝承上启下,平稳过度。且萧敬平时得人心,在朝野声望很高。
当然,谢迁难免也会浮想联翩,既然刘健做首辅时,可以让萧敬处处容让,那如今我任首辅,萧敬必然也会屈居我之下,那朝事不再会被宦官挟制,朝廷大小事情的处置,会重新回到内阁主导的态势。
谢迁又问“陛下为何没应允”
沈溪苦笑着反问一句“阁老还需要问陛下心目中,萧公公原本就不是司礼监掌印的好人选,又怎会轻易答应下来”
谢迁恼火地道“陛下还记挂刘瑾那厮也难怪,刘瑾做事工于心计,能让陛下吃喝玩乐,让朝廷上下看起来一团和气,若此贼回朝,真不好办你准备怎么应付刘瑾”
沈溪摇摇头,大概的意思是我对此人无能为力。
谢迁凑过脑袋,小声问道“你就没想过,让刘瑾永远回不了京城”
沈溪眯眼打量近在咫尺的干瘪老脸,问道“按照阁老的意思,是派人行刺,还是在军中使绊子”
谢迁见沈溪抗拒的态度,便知道沈溪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刘瑾,当即皱眉“就当老夫没说过你也要小心,若刘瑾回朝得势,先不说谁是刘瑾心头大患,单说你,必然会被刘瑾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