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出了乾清宫正门,见张苑在那里焦虑地来回踱步,看得出他很紧张,想进去面圣,却又知道不能违背皇帝的意思。
见沈溪出来,张苑迎上前,问道“沈尚书您进去后跟陛下说了什么”
沈溪径直往外走,张苑几步跟上,就好像狗皮膏药一样。
沈溪侧头看了一眼,道“跟陛下谈了边关军事,张公公想知晓”
张苑摇头“不就是昨日说的那些事情吗估计差别不大哦对了,你可有跟陛下提及司礼监掌印人选”
“提了。”
沈溪停下脚步,丝毫也不避讳,“不过本官举荐之人,并非张苑张公公,而是萧敬萧公公,至于为何,相信张公公你能参透吧”
张苑当即恼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冲冲地喝问“你进去面圣,就是为举荐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司礼监掌印萧敬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说情还是说你姓沈的跟朝中那些老家伙是一伙人”
因梦想破灭,张苑骂人丝毫不留情面,就像疯狗一样冲着沈溪乱吠。
沈溪厉声道“张公公,请注意你的言辞,若你想跟本官继续合作,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做一个规行矩步之人”
张苑听不进沈溪的话,觉得自己被盟友出卖,怒不可遏“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溪道“我若在陛下面前举荐你,陛下会怎么想,朝臣会怎么想难道你想让我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
“陛下若对你信任,不用我举荐,自然会委命你要职,且如今能镇得住局面的,众太监中只有萧敬,难道你觉得自己在刘瑾回来后,有本事与其相斗”
一个问题,就把张苑问住了。
张苑是个聪明人,就算气急败坏,但稍微琢磨沈溪的话,便明白沈溪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谁当司礼监太监,说白就是朱厚照一句话,无论是谢迁还是沈溪,又或者别的朝臣举荐,都起不了决定作用。
张苑板着脸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让刘瑾回朝继续执领司礼监”
沈溪迈步向前,张苑不依不挠跟着。
沈溪无奈地解释“陛下心意如何,你作为天子近臣,难道还需要问我如今刘瑾在宣府,无过便是功,他回朝后陛下会怎生安置他陛下只是暂时安排一个司礼监掌印做过渡,若这个人是你,你觉得刘瑾回朝,会如何对付你”
张苑咬牙切齿“那你也不能向陛下举荐萧敬,提咱家一句,难道不行么”
沈溪停下脚步,斜眼看着张苑,道“张公公,请你明白一个道理,我做事不需别人指点,若你觉得我做得不合你心意,完全可以甩袖离开,何必跟我废话我在朝得罪的政敌很多,到现在朝中仍有不少御史言官找机会弹劾,我在朝中多一个敌人不多,少一个不少,张公公若想跟我为敌,我乐意奉陪”
“你你”
张苑瞪着沈溪,完全拿这个侄子没辙。
沈溪再道“我现在好心好意跟你对话,是因为你我到底出自本家,若我如此回绝你,显得不近人情,我举荐萧敬完全是为全局考虑,若你心有不甘,可以去请两位国舅帮你,不必再在我面前多言”
或许是感觉到沈溪真的生气了,张苑的怒火反而有所抑制。在争夺司礼监掌印太监上,张苑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是沈溪有一定话语权,他就算生气,也知道必须得好好巴结沈溪。
张苑叹道“沈尚书,咱家不过是一时义愤而已,你不必往心里去,不过咱家实话实说,你举荐萧敬,若他在司礼监位子上坐稳了,怕是要想将他撵下来,有些不太容易啊。”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