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听到这话,简直想骂人,这跟两年前他要调沈溪去西北时,谢迁的态度完全不同。
刘大夏心想“你谢于乔说这话不脸红吗两年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讲出来都让人害臊,现在居然如此冠冕堂皇说大话,脸皮太厚了”
谢迁又对谢丕道“丕儿,你要记得,若国家有需要,无论多么危险的差事,你都要尽心尽力完成,此为忠君报国为人者,当以忠孝为先,若不能持之以为根本,勿谈做人”
谢丕站起身恭敬回道“父亲,孩儿记住了,孩儿一定会遵照您的嘱咐做人”
“嗯”
谢迁满意点头,再看向刘大夏,“刘尚书,老夫有病在身,你若没旁的事,请先回吧,便不留你在府上用餐了”
刘大夏本以为谢迁要将儿子屏退,再跟他说一番截然相反的话,听到谢迁有逐客之意,才知道谢迁对沈溪往西北是认真的。
“那于乔,你且在家中养病,一定要注意休息告辞”
刘大夏起身告辞,谢迁没有亲自送刘大夏出家门,而是让谢丕相送,趁机让儿子跟刘大夏熟络一下。
刘大夏带着费解离开谢府,直接去了马文升府上。
当马文升听刘大夏阐述事情始末,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升道“时雍啊时雍,如此你都没看出于乔用意亏你跟于乔还是几十年的老友”
刘大夏老脸横皱“正因为深知他秉性,方才不解我本以为于乔要对沈溪往西北之事横加阻挠”
马文升笑着摆摆手“你这是未将于乔的为人看透。他之前不允沈溪往西北,概因两年前往西北之路,在他看来是一条绝路,如今西北鞑靼人根本掀不起大风浪,让沈溪去西北,乃是提拔,让沈溪可以离开南方,无限接近朝廷核心。若你为人长辈,是希望自己子孙去西北面临一番挑战,还是留他在南方碌碌无为”
刘大夏设身处地一想,这才叹息“亏我还留他儿子在旁,本是想挤兑他一下,让他答应,却未料他早已应允”
马文升笑道“我也是听你讲述完才想明白但现在不是谢于乔想让沈溪去西北就能成行,这次他可不是担当什么陕西巡抚,而是三边总制,这职位向来只有兵部尚书和王公可以担任,先前刘少傅和李宾之分明不赞同三边总制换人,现在西北战事不是很急,朝廷短时间内没必要更迭三边总制人选。就如同刘少傅所言,阵前换帅乃大忌”
这话引发刘大夏遐思,他细细盘算一番,点头道“马尚书言之有理”
马文升道“这样,此事由兵部提议,你先跟张老公爷谈谈,张老公爷对沈溪很欣赏,若由你二人联名上奏,便是刘少傅也要给几分薄面。”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对沈溪颇为推崇,此事由兵部、都督府和陛下支持,应该是十拿九稳刘少傅和宾之虽然对沈溪资历有所怀疑,但无从否定沈溪的功勋和能力”
刘大夏点头“那我这就去英国公府走一趟,希望能说动张老公爷跟我一起进言”
刘健是不赞同临阵换帅,但也要看换谁。
朱晖下王琼上,不过是将之前错误的决定更改回来,但以王琼之才的确达不到震慑群雄的地步,刘健对王琼充满忧虑,因而不赞同换人。
但若说更替的对象是沈溪,刘健便无话可说。
这件事由刘大夏和张懋牵头,上书内阁,值守的王华见到奏本后不敢独专,马上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联名推荐沈溪之事告知刘健和李东阳。
刘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