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笑了笑,道“所以说,这位姑娘应该称呼夫人,是吗这是回来寻亲呢,还是归故乡定居”
原本严肃的氛围,被沈溪两句话说得瞬间变味,女子把自己说成背井离乡、沦为鞑靼人的玩物是多么的悲惨,而沈溪则是用打趣的语气,把女人的可怜说成是衣锦还乡,讽刺意味浓烈。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发现沈溪根本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幼稚,跟老谋深算的鞑靼国师亦思马因一样难以应付,不得不收起对沈溪的轻视,道“沈大人,敢问您一句,您可有亲眷被胡人掳走”
沈溪连想都没想,道“大明北方边患严重,每到灾荒年草原游牧民族都会寇我边关打草谷,每年都有大量边塞百姓在战争中失散和离落。不过,本官乃江南人士,并不曾有家眷被北寇所掳。”
“阁下称呼胡人,其实不太准确,如今当称之为北寇、北夷、鞑子乃我大明宿敌,若明朝子民被鞑子掳劫,气节丢失,就不配称其为大明人阁下还是说清楚,自己是鞑子,还是我大明人为好”
女子嘴角微微上挑,显然沈溪的话对她的伤害不轻,当下秀眉蹙了起来“沈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我一介小女子,落入胡人之手,无处可逃,但也谨记一件事,不轻贱自己的性命沈大人不觉得如此攻讦我这样一个小妇人,有些无礼和霸道吗”
这次不用沈溪说话,张永就开始嚷嚷起来“你个没气节没骨头的贱女人,这会儿都当了鞑子的走狗了,还敢回来质问沈大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面前的乃是陛下钦命正二品右都御史,巡抚延绥的沈大人。”
“见了沈大人,不让你下跪已是对你的恩赐,再敢大放厥词,说不得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嘴,直到打得你不能说话为止”
女人怒道“你个老阴阳人,说什么呢”
“哎哟哟,这张臭嘴哟,你看这说的喷粪的话哟,连咱家这样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你都不放过,你这贱女人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腚眼”
女人这不骂还好,说到骂人,谁能跟出身太监,本身心理就极度扭曲变态的人相提并论
听到张永骂人的话,连沈溪都不禁有捂耳朵的冲动,这女人瞬间就把张永的火气给点燃了,本来张永就怕死怕得要命,又不能找人打一架,军中又无人跟他对骂,现在有个现成的“泼妇”送上门来,泼妇对阵阴阳人,骂人的话让沈溪听了大感吃不消。
女人显然没料到,进了明军营中,连道理都没得讲,简直跟泼妇骂街一样。正题没说一句,眼看就说不下去了,想树立自己的威信,结果发现个能言善辩的沈溪,想发挥一下自己女人泼辣的一面,居然有个比泼妇还要毒舌的张永。
沈溪见这女人有些焦头烂额,不由说道“既是作为敌阵出使之人,有事不妨直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乃军中主帅,不会为难你一介小女子,即便你叛国投敌,本官也不会与你计较”
女人道“大人可真是好气度,还说不为难小妇人,我来到贵军,连座椅都未有,更没有应有的接待礼数,这就想让我说明来意”
张永指着女人怒骂“你个不识好歹的毒妇,到我大明城塞里来放屁拉屎,没让你自己吃回去就是好的了,还想坐着拉你怎么不想跪着拉将你抓起来塞到那些兵士中劳军,看你怎么活着走出大营”
这话说得极为阴毒,连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老阴阳人”能将张永刺激到这等程度,气得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本以为能保持个好气度,但现在既说不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