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一齐站住了脚。
城墙往外伸出了,巨大的钩子,教匪里种种出身都有,内有做过屠户的看得眼熟这不是肉铺里挂着大扇猪肉的大钩子么肉铺里的大钩子是勾住猪羊肉,城墙往外伸出的钩子挂的是人
确切的说,是种种奇形怪状的人体的一部分。只余上半身、从整齐的切痕下面拖下些稀里糊涂的脏器、脖颈像被捏着的鸭子一样抻长挂在钩子上的,缺少了四肢活似只灰鹅一样被巨钩勾住脖颈悬挂的,只有脑袋、被网兜兜个结实挂在钩子上的等等等等,千奇百怪。
虽然衣裳被血水灰土糊得痕迹斑驳,也能看出来这些残缺的人体曾是“信众”中的一部分。
城上一片安静,官军个个口衔短棒,无声地一件一件地将这些陈列品挂在钩子上,推到城墙外沿上垂挂好。
谈笑自若是装的,邬州最凶却不是。
程素素站在城门楼上,一左一右是面容憨厚的少年,俯视着城墙下两个圆脑袋,轻声道“就知道吱哇乱叫,以为干嚎就能吓得住人么无声,才是最可怕的。”
城上没有再擂鼓,甚至听不到咒骂,只有分派的什、伍长低声传着号令,装箭、堆滚木砖石、架大锅烧开水热油远处只以令旗传号令,简单的几色令旗,无须来回奔跑就能传递讯息。
圆光一顿,心头升起一股危机感,不由犹豫。圆净拨马靠近“师兄”
圆光甩甩头“有些不大妙。”
“啊那娘们儿还在那儿哩”圆净将鞭一指,正是指的程素素,“她能做甚”
圆光道“说来也怪,我只要心头一动,少有不准的。”
“不是说已到了城下,就快要成了么”
圆光一咬牙“洒出探子,看有没有来救援的擂鼓,上弩车推来,轰那个娘儿们”
圆净诧异地问“娘儿就这么杀了”完全不像是师兄的风格啊值得这么重视吗
“杀了她现在她是领头的了。”
“哎”
圆光的攻城器械本就不多,这几日被城上的巨石滚木砸坏了不少,如今只剩一辆弩车,才推过来瞄准楼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圆光又气又急,脸上铁青“上”
教匪鼓噪起来,噪声令他们将惊吓抛到了脑后,开始前进。护城河已填平,城墙上布置的守城弩机等这几日也遭到了破坏,墙体也遭到了一些损坏,今天推出城外挂着的铁钩又成为了新的阻碍。
一天的厮杀下来,互有伤亡,城头上又添了些钩子,程素素又发出了一些白布。
当夜,圆光心中的不安加剧难以入眠,披衣而起惊动了圆净。圆净很不明白“师兄怎么睡不着呢”
“我心里还是不安的,明天是最后一天,哪怕回去要挨打挨罚我也任了。明天要是再拿不下这里,老子且认这一回栽”
圆净道“洒出去的探子回来一半了,没有见着什么狗屁的官军。”
“还有一半呢明天最后一天,叫孩儿们收拾好行装”
圆净哂笑一声“有什么好收拾的走了也走,路过哪个庄子顺手劫他一票,也不算是对教主没个交待了。”
师兄弟二人打定了主意,次日便下了死令,攻城
城门上,那个圆光下令要弄死的娘们又冒了个头出来,圆光与圆净同时眯起了眼睛。
圆光因伤在城下掠阵,圆净见久攻不下,大喊一声“我来”抢上一架云梯,口衔短刀,灵活地向上攀援。城上士卒这些日子以来也熟练不少,然而往下抛掷的砖石怎么也砸不到他。明明瞄准了的,他一个翻身,翻到了云梯的背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