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有多少兵、多少粮、多少武器,
她可能比正在城头上的那几个校尉知道的还清楚一些,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城外有多少教匪,
也不知道教匪的打算。之前的预测是教匪不会来邬州,
现在他们不但来了,
还斩杀了夏偏将。
邬州有四个城门,
且没有瓮城,教匪是不是会挟裹更多的百姓还是未知。在这个情况下,让两千多一点在册的兵士,
与一些根本没有经过正式训练的城内民壮守住四个城门,很悬。
再者,每个城门上都得安个校尉督战,
几个校尉轮流上阵,
但凡折了一个,替换都成了问题。如果将城门堵上,
让守城的士卒不再担心城门的问题,
只关注城墙,
或许会好一些呢
她也没有自作主张想起来就去动手,
而是咨询了一下江先生。
江先生慎重地说“还是问过守城校尉是否可行吧。说起来,
门堵起来了,
外面进不来,里面也出不去,就困在里面啦,
不过咱们是固守待援,
大军班师之后慢慢掏门洞也就是了。在下看来,这也是在两可之间。”
江先生说的是心里话地,程素素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许多既定的规则往往不知道为什么就都不管用了,江先生虽也有男儿热血,毕竟头脑冷静。不如与专干这一行的讨论讨论,只要校尉们不是蠢得让人看不下去,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程素素道“好。”
江先生犹豫了一下,又说“在下还有一样担心。”
“先生请讲。”
“但愿教匪没有这个脑子吧,才下了大雨,河水涨了。娘子还记得三家分晋是因为什么吗”
太记得了不就是智伯这缺德鬼把人家城边的河水筑坝拦住,然后掘了个豁口,引水灌城么
“河离咱们还有些远吧”程素素也是头回干这买卖,也有点不太稳。
江先生道“还是问过校尉们再做”
城头打得正激烈,城门一时半会儿想来也不会失守,直到天色渐暗,双方都偃旗息鼓。城下教匪就近取了土城作据点,城上也安排了巡夜守卫,两下都点起火把来,这一天才算完。
城里主事的人出城疏散,这事校尉们是知道的,教匪来得太快,王经等皆不及回来,算来算去,程素素竟成了邬州品级最高的人
在大事上命妇讲话,校尉们自可不理,程素素又不是一般的命妇,带着个江先生相帮,手里还握着粮草辎重,办事也有条理,她有请,校尉们无论如何也要卖个面子。
到了府衙,也都没功夫客气,帘子都没隔就分宾主坐定。江先生代程素素说了主意,询问校尉们“不知诸位看是否可行”
校尉们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拿不定主意。倒不是说这主意糟透了,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而是
内里一个年长的张校尉苦笑道“娘子想得倒好,横竖咱们是要守到大军班师归来的。只要城守住了,大军回来了,再清路恭迎王师也没有挑剔得了什么。可是这邬州的城门有多高多宽又要砌多厚的墙呢”城墙是有相当厚度的,要将城门整个堵起来,不是砌单墙就完事了的。
程素素道“我算过土方,也知道城里泥瓦匠的数目。倒是尽够的。”邬州才加高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