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放心地应了。口上说得顺利,她心里也没底的,商人间流传着多少一夜暴富的传奇,暴富之后呢许多人一辈子也许就暴富这一回,转眼就落魄了。暴利的事,不是回回都有的。生意从来有赚有赔,若真遇到个以为她一直能暴富翻本的,高英就得想办法收手了。
程素素不催不问,高英反而想实实在在地就跟着谢家混了。这些皮毛珠宝看着贵重,也不能吃用一世,找到个靠山至少能保两代富裕。
程素素见她话也多了,声儿也大了,精神也变好了,也很为她高兴。对小青道“把给她留的那一份也拿来。”她从京里,也带了些邬州少见的东西,高英的一份,因她还没回来,就还在府里。高英也不推辞,郑重接了道谢。
程素素道“每年也多在家些日子,走得远了,你母亲该担心了。还是调教些得用的人,叫他们去跑一跑,才能将买卖做大。”
“就左近转了转,看了看家父在世时候常跑的地方。对了,娘子,我还想进些粮食,出去这一趟,看天有些旱,怕收成不如丰年,不如屯一些,来年好卖。既有利,也救急。”
“唔,屯积粮食我得再想想”
两人又说几句,东西程素素留下来了,账也不看,催高英回家好生歇息,利润的事情她不着急,让高英看着办。
高英辞去后,程素素看一回她带来的东西,准备待谢麟回来,与他讲这奇闻。
谢麟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程素素晚饭桌上与他提起此事,谢麟停下了筷子“果然如此么”
“怎么说”
谢麟本不想拿这个让她烦心的,既然话赶话说到了,也就讲“高英是昨晚回来的,与她兄弟说了些见闻。今天高据来江先生这里时,与江先生讲了讲。江先生就说怕天旱。”
“咦”
谢麟道“高英问他兄弟,能不能屯些粮食歉收时发卖赚钱,她路上所见,庄稼长得都不很好,缺水。高据拿不定主意,就请教他先生。江先生就急了,怕遇到荒年不好办。”
“邬州邬州今年”程素素想到了今天与高英闲话的内容,暗叹江先生真是敏锐,高英也跟她说了,她竟没往这上面想。不过又有些疑问,事情有江先生想的那么严重吗
谢麟道“我这几个月这般忙,也就是为了水的事儿,倒还支得下去。江先生心细,又翻了翻府志,问了高英去过什么地方。邬州水源比他府都丰富些,他们那里,不如邬州。怕他们那里受灾。”
“啊那江先生的意思是”越发不明白了。
谢麟苦笑道“我现在只求江先生猜错了哎,我得写信给京里,问问钦天监。”
“这么麻烦了”
谢麟道“邬州我花了多少心力,四周这些州府,,哼”谢先生眼里,同僚都是菜鸡,显然是不可能比他的治下更好的。
程素素道“还未成灾吧即使成灾,也要赈灾”跟邬州有什么关系只要邬州不成灾,就是谢麟水平高。其他的,当然是要政事堂调配资源,邬州也不可能帮得了四周这么多的邻居。
谢麟道“我现在说今年雨水少,政事堂也不过是预备着今年我缴的赋税少些。天下这么大、地方这么多,得先尽着已经受灾的赈。哪怕有心,不过准备个三分而已。小康人家,或许能等到赈济,米缸里没有隔夜粮的人家,等不到赈灾,就要开始逃荒的。我怕他们跑到邬州来趁食,到时候就麻烦啦。”
中枢如何办事,谢麟是有经验的,程素素无法与他争执,但是地方上就不同了“有这么厉害吗他们州府不先自己想办法你们是不是将别人想得太傻了点”
谢麟道“不怕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