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沅心中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李修尧的这些恩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她这辈子原是不想和李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的,但偏偏她现在又受了李修尧的这许多恩情。
她就对李修尧深深的拜了下去,诚恳的道谢“自相识至今,李大人帮了小女这么多,这些恩情,小女实在无以为报,只能”
话未说完,忽然就听到沈湘带哭的声音在叫着“长姐。”
沈沅忙抬头望了过去,就见沈湘正满面泪痕的站在门口望着她。一见沈沅也在看她,她便哭着跑了过来,扑到了她的怀里。也顾不上有外人在场,就放声大
哭了起来。
明明沈沅刚刚心中还是对她伤心失望,觉得心灰意冷,很不想再管她,但这会儿见沈湘扑在自己怀中哭的这样的伤心,她心中止不住的就心疼了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还能怎么样呢
她对着李修尧歉意的笑了笑,开口同他说了作辞的话,然后握着沈湘的手,牵着她往院外走去。
头顶是白灼灼的日光光辉,耳边是清幽幽的蝉鸣声。李修尧看着沈沅纤秀的背影,心中默默的想着,你自己也说欠了我这么多的恩情,那么你打算怎么偿还呢
不过到底还是不放心的,所以吩咐下张侍卫暗中护送着沈沅姐妹两个平安到府,自己则是带着齐明和另
一个护卫转身又回了都督衙署。
现在储君之位未明,有些事自然是要提早做些准备的。
沈湘坐上了马车之后,依然只一直哭着。沈沅也不开口劝她,只坐在一旁默默的看她,由着她哭。
哭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总好过于全都压在心中,时时想这些事,到时难免就会钻了牛角尖。
等到沈湘哭的差不多了,沈沅才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浅碧色手帕子递了过去。沈湘接了过来,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抬头看沈沅“长姐,我再想不到他,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一开始沈沅说红杏腹中怀的孩子是薛玉树的时候她还是不信的,只以为沈沅这是故意的找了人过来当面演戏给她看,为的就是让她往后再不同薛玉树来往。可随后当她听到红杏称呼薛玉树为檀郞的时候,她就知道沈沅没有骗她。
檀郞是薛玉树的小名,非亲近之人不能知。当初她自己也是那夜薛玉树约了她相见,两个人说话亲密之时,薛玉树笑着告诉她他的小名叫檀郞的,让她往后两人单独相处支持唤他为檀郞。即便沈沅再能找个人过来演戏给她看,可那个红杏如何会称呼薛玉树为檀郞随后等沈沅怒而出屋之后,她又问了红杏一些话,更加能肯定沈沅先前说的话不错了。
“长姐,”沈湘想到这里,越发的泪流满面了,“我不该错信你的话,更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我好悔啊。”
说着,眼泪水又如滚珠似的,沿着她的面颊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沈沅叹了一口气,倾身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现在知道这些也还算不得晚。”
总算是赶在大错还没有铸成前让沈湘明白了这事,沈沅心中也是觉得欣慰的。
沈湘听了,一面点着头,一面眼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了出来。沈沅就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的说着“哭吧。好好的哭一场,等哭过了,你也就醒悟了。往后也该要慢慢的学着辨认是非了。”
人总要痛过,才会长大。所以若说起来,长大其实是一件残酷的事。
等回到了沈府,沈沅严厉的叮嘱了木莲,让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