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此前是发疯似的想要制造对外伤害,这一次则是完完全全的绝望内耗,郁沅实在想知道到底是谁打了一通怎样的电话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才让顾劭承在生日当天严重发病,甚至产生自残轻生的倾向。
然而未等郁沅得到答案, 顾劭承就在极端情绪中晕了过去, 身体很快发起高热。
郁沅在异常混乱的情况下叫来了家庭医生和保镖司机,第一次坐上由商务v改装的私人救护车。
同样是顾氏旗下的佑和医疗, 因为疗区不同这一次的高级病房和上一次略有区别, 一米五宽的床体略显局促, 病床四周有坚固的金属围栏, 方便束缚住发病患者的四肢。
郁沅一走进病房,就感觉身上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下意识让他产生排斥感。
顾劭承是这里的常客, 几乎是看到他染血的双手护士就已经准备好结实的白色绑带,将男人的四肢熟练绑好并上锁。
顾劭承手上的伤很快被处理好,因为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最后选择在肘窝处输液,除了镇定剂外还有顾劭承常用的一些药剂。
家庭医生交涉完向郁沅解释道“这一次的用量加大了一些,如果先生醒来想上厕所,您可以叫护士来解开。”
郁沅内心还没完全消化顾劭承的自毁画面,顿了片刻才抬眼问道“打了镇定剂为什么还要被绑住”
家庭医生摇摇头“先生只是暂时性晕了过去,在注射结束前不好说。”
郁沅静默了片刻“打完针就把这些绑带拆了吧, 顾劭承犯病后没伤害过任何人,我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伤害自己。”看他被绑在病床上的感觉很不好。
家庭医生在顾家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根据现有的了解, 相较于顾劭承严重的病情来说, 他的确是一位很安全的病人。
郁沅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 顾劭承输液结束,体温也暂时稳定下来,他让人先把带锁的绑带拆除。
郁沅想起男人早上看到生日蛋糕的怔愣神情,当时他以为对方是宿醉还未完全清醒,直到许愿吹蜡烛时都稍显迟钝,随后很认真地品尝着慕斯切角所以他才觉得顾劭承应该等体内残留的酒精,代谢得差不多再继续恢复服药。
现在想起来,他觉得似乎不单是酒精作用。
切蛋糕时男人冷白修长的手指,按在塑料刀身时指尖绷白用力,因为郁沅当时还惦记着和顾劭承“谈条件”,脑中不断重复着准备好的台词,他有些迫不及待,就觉得顾劭承的动作也太慢了些,但现在又觉得那更像是一种害怕出错的小心翼翼。
犯病时掐着脖子也不想呕吐,隔着浴巾按上还散发着余温的肮脏秽物,还为此自虐般砸向自己郁沅想到这里忍不住仰起头,让眼眶记中打转的湿意停止下来。
郁沅担心顾劭承半夜复烧留下守夜,病床太窄他只能选择趴在床边。
好在病房里的沙发椅的舒适感很高,郁沅趴着睡了一宿,除了中途因为腿麻醒了一次外,睡得还算舒服。
不过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和躺着睡相提并论,郁沅以为自己趴着也就是打个盹,结果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大概是顾劭承的生日前后状况太多,他两边跑折腾外加心绪不宁身心俱疲导致的。
但一睁眼对上顾劭承直勾勾的黑眸,郁沅还是有些赧然,他搓了搓脸“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顾劭承哑着嗓子微微颔首,“抱歉,昨晚吓到你了”
大量药物作用于他的大脑,现在的顾劭承虽然思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