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心平气和地说着正事,甚至愿意将她领到他的好友手足面前,让大家都知晓她是他的妻子。
这是好兆头
可顾念不明白他忽然转换态度的原因,原先那件误会他已查过了么
谢砚忽然没了话,他自顾自喝了会儿茶,直到紫芜再次上前满杯,他伸手一挡,“你先退下。”
顾念和紫芜皆是错愕。
紫芜不敢多问,只得悄悄瞟了眼顾念,不得不顺从地诺声退出堂间。
顾念知晓谢砚有话要与她说,可她对谢砚的了解并不深,只瞧着他的表情,一时间揣测不出是好是坏。
她沉默地直视着谢砚,心中不免将能想到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直到谢砚格外认真地回看着她,淡声道“那件事,我不追究了。”
顾念一时怔然,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砚语气平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这样罢。”
顾念张嘴欲辩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追究,是因为相信她没做,还是认定了她心有歹念,怕事情闹大了被李玉真和谢震知晓
她迟疑道“可是夫君,我真的没有做过”
谢砚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想再计较那熏香无非是想给彼此体面,是又如何于外人看来,他们是正正当当的一对夫妻,自然会发生该发生的事情。
将此事大张旗鼓追查到底,就算再谨慎,总会有走漏风声的可能,届时外人又会如何看待他们二人外头又会有多少刺耳的风言风语只怕顾念是半点也没考虑过。
他对她本就无甚信任,只是见她进门之后一直温顺守礼,的确再没有作闹生事,这才逐渐缓和姿态。
若她要的是那天所谓的一句道歉,无关此事本身,只出于那日他失态动怒,他可以让步。
顾念犹疑半晌,见谢砚久久不发一语,那双阒黑的眸子定望过来,她心底猛坠。
“我”
顾念话头未启,却听谢砚格外认真地对她说“我跟你赔不是,那日不该失态凶喝于你。”
她怔了怔,再三确定她并没听错。
谢砚这句话就像连雨天后放晴的碧空,日光照满了她的心堂,阴霾在这刹一扫而空。
她由惊转喜,从喜化甜,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顾念忙摇摇头,又猛地点头,“夫君,我已经不在意了,这些气话不能当真。”
她露了笑颜,双眸弯弯像一弧明月,姿态可谓乖巧讨好。
可话音才落,顾念又起了一阵惆怅,深深自疑她是不是很没有骨气,明明事情没有解决,这也不是她要的答案可,话已说出口,她不想再把矛盾掀起来,好似要重翻旧案似得。
谢砚不由蹙眉,她脾气实在乖巧又温顺,稍稍给一些甜头,总能立刻顺着台阶往下跑,一点也不教旁人为难。
忽又想起那日归宁,她甚至不愿在家中多留半日,吃过午饭便急匆匆要随他一同离去。
她这性子是因双亲早逝,在家中看人脸色养成,又或是天生如此谢砚一时不解,而很快地,他心中怔然又意外。
他竟会对顾念产生好奇
念头才将将浮起,他下意识自嘲低笑,惹得顾念好奇地看向他,“夫君,怎么了”
谢砚摆摆手。
顾念并不追问,目光落在谢砚身上,见他一身外出的劲装,这才意识到他应是公务归来便直接到了疏雨轩。
“夫君一路辛苦,要不我让清心烧水,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