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站在工藤新一面前,他们两个人之间只隔了几米远,近到几个跨步就能抓住对方。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些戏剧化的事情发生,比如说现在天上的云刚好遮住了一半的月光,在南凌身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将雾气般朦胧的银色洒在工藤新一身上。明暗的交界线像是折纸上的折痕一样被画在两人中间。几步远的距离却犹如天堑。
就像一个不友善的隐喻。
“别不说话啊,名侦探。”南凌说。他们两个人的交谈似乎总是由他开启的,这种时候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语气轻松得不像话,“你还有什么想找我说的事先说明,真心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可没有天天晚上陪人谈心的爱好。”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南凌为什么能这么轻飘飘地提起一些本该被严肃对待的事,也永远不明白为什么南凌要这么避重就轻地谈论他自己的事。
明明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目的。
“我已经通知了公安。”工藤新一说出这话的时候,总觉得每个字的发音都变得那么艰涩,像是嵌在喉咙里的沙砾,磨得他生疼,“在他们来之前,我有义务看管你。”
“我该感谢你通知的不是i国际刑警组织吗”南凌嘴角边的笑意短暂地消失了一瞬间,“对我手下留情这是出于你的私心吗,侦探”
工藤新一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啊我知道了。”南凌晃了晃手指,“因为你们根本查不到我的身份。也许你手上有查特犯罪的记录,但你证明不了那就是我。你们要追查一个死人,一个不存在的人,这可不容易。”
所以才需要公安出手日本公安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情报组织,干点不符合规定的脏活想必也是手到擒来。
“所以你通知了公安不过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么快赶到新加坡这里来。”南凌笑眯眯地说,“不然我现在要面对的该是降谷警官才对。”
而不是一个高中生侦探。
“那么问题来了。”南凌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晃动着手指点了点工藤新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你要怎么确保我不会跑呢事先说明,要对付你这样的,大概五秒钟就搞定了吧。”
要是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来了也许还稍微有些麻烦不,那就不是有些麻烦的程度了不过只有工藤新一一个人的话,不会比他昨天从唐人街买了过量的点心再大包小包抗回酒店更困难。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
“我没法确保你不会逃跑。”他说,“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要不要离开取决于你。”
“啊”南凌把这个字念得百转千回绕梁三日,半晌他轻笑一声,“看来是专属于主角的嘴炮时间好吧,我姑且听听看吧。”
工藤新一是来劝他自首的。
也就是说,自愿回到公安的监管中,从此大概一辈子都要停留在被监视的状态。毕竟他曾经的的确确是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所谓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从法理的角度来看,南凌当然知道这是正确的,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是被抓了还是随便死在哪都纯属活该。但是这不代表他乐意被人看管,更不代表他刚刚摆脱了组织的控制,转眼就能自愿走入另一个牢笼。
但南凌不可能把这些告诉工藤新一,正如他永远不会说他这辈子最厌恶也是最恐惧的事情就是被人关起来,他也不会说如果他要进监狱那么他会先选择死亡,你想把我送进监狱就是在逼我去死,就像试图驯养一只麻雀这是谋杀。
反正工藤新一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