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到了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上,唐枕就仿佛换了个人,只能用“霸道”这一个词来形容。
他只做他觉得对的事,他只要他想要的结果,他从不考虑底下那些人是怎么想,也从不在乎有多少人背地里怨恨诅咒。
谢回记得有一次,唐枕说要颁布一条新令,那条政令利国利民,却会损害上层官吏的利益,当时不知有多少人跳出来反对,甚至有几个颇有名望的前朝老人以性命要挟,唐枕却不吃这一套,直接命人将他们从大殿上拖了出去,说你们要是想为前朝殉国,现在就能帮你们。
也有几个从安州出来的官吏在拥有了权势地位后就失却本心,甚至干起了收受贿赂权色交易的勾当,被唐枕查出后毫不留情革职查办。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敢对唐枕的一意孤行指手画脚。
换做任何一位寻常君主,绝不敢像唐枕这般横冲直撞,可是唐枕就是那么无所畏惧,他就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只要他还在,就能镇压住下边所有妖魔鬼怪。
至于唐枕死后会如何反正现在这些人也都看不到了。
马车停下,谢子归道“燕兄,请下车吧”
燕衔玉被领到了一间宫室内,见这地方窄小,一眼就能看得到头,且陈设也简陋,只摆了几把椅子一个坐塌一张屏风,连个花瓶摆件也无,当下脸色沉了沉。
谢子归注意到他面色,便道“燕兄,这儿是唐兄的书房。”
燕衔玉不敢相信,他家侍女的屋子都比这儿气派。
谢子归知道他不信,解释道“前朝太过奢靡,唐兄早就看不惯,因此将那些多余的贵重物件全都收了。唐兄说了他要以身作则,这话不是假的。”
燕衔玉并不动容,他只觉得唐枕脑中有疾,前世他在唐家坞堡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候唐枕寂寂无名,可也没简朴到这儿份上,不,对于一位君主而言,这已经不是简朴,而是穷酸了。
唐枕如今当上了国君,怎么日子反倒过成了这样
谢子归注意着燕衔玉神色,提醒道“唐兄此人,其实很是心软,你要是有哪里说错了,不必担心,多夸夸嫂子就好。”
燕衔玉
谢子归看了一会儿燕衔玉那张俊美似仙人的面孔,复又强调,“但也别夸得太过,如果唐兄要打你,你记得护住自个儿的脸,要不然连我都帮不了你。”
谢回心想,要是燕衔玉的脸一直这么好看,就算他得罪死了唐枕,他也要帮燕衔玉争取个宽大处理,要是燕衔玉的脸被唐枕打肿了,那那他可能就帮不了燕衔玉了。
燕衔玉一脸莫名地看着谢子归离开。
等了不知多久,唐枕终于来了,他刚刚从登基大典上下来,身上华服还没换。
一边走一边回头跟身后人说话,“你看这衣裳,只穿一次太可惜了,存起来让继承人登位大典的时候再穿。”
他身后之人不知说了什么,唐枕便笑了起来,“他还敢生气这件衣裳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我以后都穿不起这么贵的了得勤俭节约啊以后,现在可不比从前,家大业大要养多少张嘴啊”
他也不回头,眼睛不看前边,说到后来干脆转过身去,一边那人说话一边倒退着走,燕衔玉远远看着,好几次都觉得唐枕要被绊倒了,偏他脑袋后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每次都能从容迈过那些或高或低的门槛。
等到离得近了,似乎是那人提醒了一声,唐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