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朝臣亦都磕头,纷纷回答道“臣等委实不敢”
那一身清新雅致的浅青色龙袍被雨水淋湿, 变成了有些阴沉的深青色,他鲜明的五官浸润了水色, 却越发显得浓眉如剑, 目光凛冽, 俊美之中又带无线的肃杀, 令人不能直视。
赵宗冕环视周围“差一点你们就爬到朕的脸上来了,还说不敢”
众臣子道“请皇上息怒。”
赵宗冕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文安王, 重新回身“好好想想朕说的有没有错,你们一个个号称忠君爱国, 先帝遗诏上谆谆叮嘱叫你们齐心协力匡扶幼主,幼主是谁就是朕试问你们做到了没有当初装聋作哑没有一个敢出面主持公道,现在朕自己承继大统, 你们反倒来劲儿了似的跳的欢实跟先帝对着干, 跟朕对着干,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忠君一个个饱读诗书子曰诗云,却明干着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叫朕看都该拉出去砍了”
轰隆隆地雷声伴随着他的呵斥,在泰和殿的层云跟冷雨之中回响。
群臣被痛斥,有的身上虽冷, 脸上却涨热, 瑟瑟无声。
“啪啪”, 是赵宗冕踩着雨水走到礼部尚书跟前“连尚书, 怎么不吱声了,你身为礼部尚书,什么三纲五常的比朕清楚,现在给你机会,你还有什么话”
礼部尚书匍匐在地“臣臣只是因先前皇后之死,觉着有内情,所以才一时并不是故意要冒犯皇上。”
赵宗冕道“都不用着急,你们不是想个水落石出吗,朕也巴不得知道有没有内情,内情又是什么呢,朕不急着定案,你们也别忙着冤枉好人”
朝臣们又是意外,又且惶恐,给赵宗冕从头骂了这么久,每个人的心都颤了起来。
再加上有四位大臣的尸体凉在前面可皇帝突然话锋转圜,却让众人惊乱的心微安。
当下断断续续道“皇上圣明。”
赵宗冕往回而行,从尸首之间走过,又走过文安王身边,却并没有看他一眼。
直到重又上了台阶,赵宗冕才道“上次朕在金殿上说过,叫你们别再打贵妃的主意,今日却还有人哓哓狂吠,显然是没把朕的话当会事儿,横竖今日已经见了血,索性就大过过瘾。”
赵宗冕说到这里,扫了一眼旁边的顾恒。
顾恒抬手往下一压,两侧的龙骧卫踏雨而出,冲到百官之中,犹如鹰隼捉小鸡般,迅速地押了几人出来,其中便包括礼部尚书。
其他朝臣不明所以,张皇四顾,连尚书更是颤声道“皇上、这是干什么”
赵宗冕并未回答。顾恒道“干什么连尚书难道不明白么今天这场戏若没有你们辛苦的在幕后策划,岂会这样顺利的上演”
连尚书的脸色比头顶的阴云还要灰暗,目光突然扫到地上那些凉透的尸首,他的眼珠在瞬间凝滞了一下,然后被无边的恐惧充满“皇上”
赵宗冕已经道“押走。”
这一场轰轰烈烈必将载入史册的“廷变”,在电闪雷鸣之中,在连绵不绝的大雨之中,以这样一种干净利落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当群臣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披着被淋透了吸饱了雨水的厚重朝服玉关往宫门外而行的时候,却还有一人仍跪在泰和殿前。
赵宗冕将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文安王赵宗栩一眼。
赵宗冕道“皇兄,为何还不起”
文安王道“今日之事,虽跟我并无关系,但事先我早就知晓。知情而不报,请皇上降罪。”
赵宗冕看了他一会儿,才又回过身来,他凝视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