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中见旗帜林立,赵宗冕一马当先而来,章令公主先喜欢起来,拉着小公爷的手迎了上去。
赵宗冕也瞧见了公主,忙翻身下马,笑道“皇姐。”
章令公主紧紧地握住赵宗冕的手,上下一打量,喜形于色“宗冕,总算来了,可想死皇姐了。”
又回身拉住关潜“这是潜儿,你还记不记得”
赵宗冕转头看身边的少年,却见倒是眉目清秀,笑道“怎么不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只这么一点儿呢,几年不见成大人了。”
关潜脸上微热,幸而夜色之中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按照章令公主吩咐规矩行礼。
这会儿,桃城县令总算找了个空子,战战兢兢上前拜见。
此刻西闲也已经下了车,赵宗冕回身握着她的手道“这是小闲。”又对西闲道“是公主,叫皇姐。”
西闲行礼,口称“皇姐”,章令公主早听说他才娶了侧妃,又见西闲生得绝色,举止娴雅,便也赞道“果然不错。”
寒暄片刻,一行人入城,其他士兵却仍歇在城外,县令自派人接洽,以补充军需等事宜。
桃城县令虽安排了住所,章令公主却一力让着赵宗冕,让他们住在安国公府,赵宗冕碍不过她盛情就也许了。
西闲因为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天,已经头晕目眩,身子骨都好像都散了架,先前下车跟章令公主相见的时候,几乎都走不稳,哪里像是赵宗冕一样马背上惯了的,非但看不出疲态,且仍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而章令公主也早准备了宴席宴请镇北王,又一再叮嘱叫他务必赏光。
赵宗冕见西闲恹恹地,就叫她好生歇息,自己带了几个属下前去赴宴。
西闲见这魔王去了,反而觉着自在,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便叫人准备了洗澡水,准备沐浴过后就赶紧安歇。
只因实在太累,手脚都懒得多动一动,奶娘跟两个宫女伺候左右,还算是过得去。
正有些受用,杞子从外进来,见西闲微闭双眼,就悄悄地对奶娘道“我听着府里的人说,听说王爷要打桃城过,两天前这府里就开始准备了,今晚上的宴席上,还请了桃城当红的什么名妓,歌舞助兴呢”
西闲听到这里,眉峰动了动。
杞子偷看西闲一眼,见她并无反应,才又凑在奶娘耳旁说“我方才偷偷到门上听了听,里头果然热闹的很呢,还有女人唱曲的声音,那唱的真是”
说到这里,西闲的手指微微一抬,奶娘忙道“嘘,不要说了。”
当下忙搀扶着西闲出来,换了衣裳。
西闲回到房中,倒在榻上,虽然人安安稳稳地躺着,却仿佛仍在那颠簸的无休无止的马车上一样。
原先她人在闺中,只从诗词文字之中知道“鞍马劳顿”,却不知是怎么个劳顿法儿,这两天人在马车上过,才总算痛苦的领悟了。
身体自然是极疲倦的,先前饭都懒怠吃,只想要洗完澡早早地休息。但此时此刻,却偏偏竟仿佛睡不着,好像是前院那歌舞之声太大了,随风吹到她的耳旁,吵得人心里发燥。
突然想起杞子说的那句“当红”的话,西闲想“今晚上有了人陪,该不会回来了。倒也很好。”
转念突然又想起在京城里的那位花魁娘子,不觉冷笑“每到一个地方,便要会一会地方上的花魁,想来也算是能者多劳了。”
模模糊糊地,正有几分睡意,便听见房门吱呀声响。
西闲侧耳听了听,随着房门打开,那舞乐之声又传进来,音乐声不停,镇北王自然不至于大煞风景地早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