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墙经过一晚上的努力,已经全拆了,路边堆着一块块的砖头,为的就是打井的时候能用的上。
这院墙一拆,便和旁边的路连在了一起,大家都挤来看打井,站了满满的人。
打井的师傅倒是来的早,周老爷子说一早就会到,展建海想着怎么也的上午头了,谁知道天还没亮起,那师傅已经进了村,打听着就找到了展建海家。
展建海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昨天晚上连夜干活,年轻人都受不住,更别说他一个四十五岁的人了。回到家后,又辗转反侧的想展建中砸墙的事,还有打井师傅的时,很久才睡着。一直到外面有人叫他的时候,展建海才似梦非梦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这师傅倒是踏实肯干不惜力的,见着展建海第一句就是“咱去哪里打。”
展建海带着打井师傅就到了展建中家,又找人叫来了林开江和周西里他们。
展红旗从人群中挤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打井的师傅。
师傅穿一件土篮大棉袄和棉裤,下面是一双布鞋,和别人穿的都一样,却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原因,便是他剃的那白亮亮的大光头。
这么冷的天,剃个光瓢,也是真够冷的。
“那不是红旗”有人在里面看见展红旗来了,连忙对林开江说。
林开江抬头就看见人群里站着一个小姑娘,便喊她“你还不快点过来。”
展红旗只能又往前挤了挤,终于挤了进去。
展红旗站在林开江身边问“开江哥,这就是打井的师傅”
“嗯,姓马,马师傅。”林开江说着有又往旁边指一下“那是他徒弟。”
展红旗哦一声,往旁边扫一眼,果然,看见一个戴棉帽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岁上下,拿着工具站在一旁。
马师傅和展建海正比划着,问展建海“这一块是你们自己找的”
展建海恩一声,“我们自己找的。”
他说着话指一下展红旗这边,“他们几个,还有他。”
顺着展建海指的方向,展红旗这才发现了周西里。
她自打挤进人群就在找周西里,可一圈圈看过去,就没看见穿着西装皮鞋打眼的人。
可展建海最后指尖落到的方向,不是周西里还能是谁
展红旗差点笑出来。
他穿了一件靛蓝色的棉衣,上面还是盘扣的,一颗颗的系好了。下面同色棉裤,裤腿用布带扎起来,紧紧裹住脚踝,上面的棉裤就更显的肥了。
脚上倒是没穿布鞋,一双白色球鞋,倒是白的显眼。
展红旗第一次见周西里穿成这样,总是想笑,可瞥见周西里无限正经的样子,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好像那衣服就是他常穿的一样,竟没有半点违和感。
周西里明显觉察到有人在打量他,警惕的看过来,正好看见了展红旗。
展红旗慌忙中别过脸,装模作样的去看马师傅和展建海说话。
马师傅听到如此,便笑着对展建海说“可以啊,没想到咱们村还有这种能人。”
展建海忙问“找的对吗”
马师傅谦虚道“我不敢说,但是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估计啊,错不了。”
展建海更高兴了,和马师傅握手道“马师傅,我知道你也是看周老爷的面子来的,咱们村啊,吃水很困难,为了这次打井,好多村民都是卖口粮兑的钱。我替我们展家村,先谢谢马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