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那名叫梅光的长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人站得远,其实听得也不是那么真切。”
“那人先是骂二爷狼心狗肺,然后”
反正他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大家都在传什么狗男人,旁边还跪着一个痛苦流涕的柔弱身影如此自己应该说得没错吧
“那人说他为了二爷连自己常年卧病在床的老父亲都舍弃了,他的家兄在知道后也被气得离家出走。”
“总而言之,就是怨咱们二爷翻脸不认人,不识一家人”
随着梅光一通声情并茂的复述,那席间的二人也不禁被其中的爱恨情仇,婉转曲折所深深折服。
这简直就是一出情感大戏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弟弟始乱终弃,现在惹得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下好了,如此也不用枉费他去到处搜刮,哦不,是到处打听京城各处的良家女子了。
既然如今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弟媳,那么待会儿问过文徵之后,他就与夫人一道去瞧瞧那姑娘。
“可知那姑娘家在何处”
姑娘
梅光听老爷这么一问,倒是有些糊涂了。什么姑娘哪来的姑娘
“我是问你刚刚说的那个就是在下面与文徵哭闹的那位。”
唉自己的这个长随,脑袋也是越发的不灵光了,怎地连这点反应都没有随即顾禹洲便点明了道。
梅光
他啥时候说过那是个女的
“老爷,跪在下头的是个男人啊。”
顾大哥顾大嫂
“瞧瞧那样子应是个年纪不过十来岁的清倌。”梅光见老爷的表情似乎还有些疑惑,于是马上又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道。
顾禹洲
很快,顾禹洲的三观伴随着仆人的这几句话立马就被震得稀碎。
而后,那包厢内又传来了今晚第二声响亮的拍桌声。
这个小兔崽子可真会玩啊
想不到之前坊间传言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而且现下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于是越想越不对劲的顾侯爷,马上就再次起身。这次他打算亲自将弟弟提溜上来,另外还要再去会会那个不清不楚的断袖
“兄长。”
“嫂嫂。”
就在此时,顾禹同也大步迈入房中。
方才的那些事若是让大哥知道,恐怕是有的缠了,所以他特意用冷帕子敷了半刻钟才上来。
“哼”
顾禹洲一见到来人,就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又一屁股坐下了。
“文徵来了坐吧,你大哥等了你许久。他这人性子躁,你别放在心上。”
“咱们这就开席罢。”说着,梁婉遂嘱咐下人赶紧为小叔斟茶。
后来的那位青衫男子微微颔了颔首,随后便坐到了窗边的位置上。
“这日子啊过得飞快,一眨眼马上便要入夏了。”
“你就没个什么打算”
酒过三巡之后,顾禹洲心中的不快才渐渐消散。
他自然没有忘记,自己与妻子今晚究竟是为何设宴。待一圈废话完毕,他立马就进入了正题。
今个是花朝节,自己原本还可以正儿八经地与老婆约个会,卿卿我我一番。这下倒好因为家中还有你这么个老大难问题,真是怎样过都不安生,操心呐
随即他又瞥了自己弟弟一眼,那眼神中也是写满了嫌弃。
只见那男子的面容却是沉静如水,听闻兄长如是说,他遂轻扣了两下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