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且慢。”这时只见从屏风后头走出了一位翩翩公子。他手持折扇,头束玉冠,身穿一袭青碧长袍。
“郭大人,草民还未贺您鹏程之喜。”那人拱手作揖道。
柯掌柜见二东家回来了,便赶紧闪退到一边。
今个一大清早,他来店里开门时就见二东家已经端坐在店中。往常二少爷甚少来店里,他当时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后面沈二爷告诉他,这是专程来给自己送银钱的,他才了然。但二爷送完银子就走了,怎地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沈公子。”郭怀见到来人后也抱拳回礼道。
“我奉圣上旨意,彻查宫宴行刺一案。此乃公务,还请公子见谅。”现下他也没时间整那些虚的,直接上来就表明了此行的目的。
“当然,草民不敢妨碍公务。郭大人请。”沈招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怀见他这么大方,又上前几步凑近道,“这店是公子开的”
沈招慕听他总算是说到了点上,便不紧不慢地答道,“正是。”
之后他又小声地向来人解释了一番。什么之所以冒用他人姓名是因为沈家太过乍眼不好经商,什么他走南闯北久了就喜欢四处搜罗点宝贝。反正编得倒挺像那么回事,能够自圆其说。
郭怀一听便说道,“如此,那还请沈公子不要怪罪郭某今日的冒犯。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这朱雀街的每间铺子都是这么搜过来的。但郭某会命手下人尽量不要损伤了公子店的宝物。”
“郭将军请随意。”沈招慕摆出了一副随便你搜的模样。
中军都督府的人闻言也十分机灵,见这店主与自家大人是故交,便装模作样地查探了一番,之后很快就回来复命。
“那后头的库房搜过了”郭怀见门帘后还有两进院子,想来应该是这如意阁的仓库了。
“禀大人,都搜过了。那后院里放的都是臭鱼干,简直要熏死人。”副将答道。
“哦”郭怀听闻,立刻狐疑了起来。
这时柯掌柜连忙解释道,“禀官爷,那些鱼干乃是东家向西街的郝运来采购的。这些都是要作为节礼发给店里的客人们和伙计的。”
“而且咱们店与那郝运来同为商户联盟的会员单位,当初买这批海货也是为了卖个人情给他们,顺水推舟而已。”柯掌柜说罢,又拿出了先前与两家签订的联盟合约和购买鱼干的票据。
郭怀看着那一条条有板有眼的联盟章程,顿时也打消了疑虑,带着人便要走。
“郭兄,有空一起喝酒啊。”沈招慕见状,也不要脸皮地和人称兄道弟起来。
庆元殿。
今晚还是景祐帝遇刺后头一回在后宫歇下,所以他抬脚便来了怜昭仪的寝宫。自从前日郭怀向自己禀报说已经开始全城搜寻逆党,各地也派了暗卫前去调查时,他才放心了些。
大概是人一着急就会上火。这几日他的嘴角不知怎么地长出了两颗大大的水泡,疼得他是喝茶也叫苦连天。
自中秋那日算起,景祐帝已经一连停了四日的早朝。逆贼一事尚未水落石出,皇上又龙体欠安,这两个理由叠加在一起充分地让平日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言官都不敢吱声。
素了四五日的景祐帝今晚便来了兴致,想与自己疼惜的小美人一度春宵。可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怎么样也不行。
陆怜儿见皇上一脸怒气冲天,马上就贴过去柔声安慰着垂头的天子。“皇上,您能够来看臣妾,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现在的景祐帝是从里到外都熄了火。虽然不成但来都来了,怎么办只好搂着娇美的人儿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