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冯蘅小心的上前握住了黄药师紧握着竹条的手,疑惑又担忧“黄大哥。”
银环半睁着眼睛,挣扎着要爬起来。他真怕,真怕冯蘅只需要一句话便足够让黄药师放下他手中的竹枝。他不怕疼,也不怕挨打,他只怕有一个人可以只一句话便让黄药师放下。
“罢了。”
银环的心缓缓沉了下去,他倒在地上,忽而没了再爬起来的力气。筋疲力尽,一败涂地。
黄药师拍了拍冯蘅的手背,缓缓松开了紧握竹枝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每松开一寸,指节手掌都跟着痛一分,直到完全松开手,才发现竹枝早从内部碎裂,支棱开的锋利的边角划破了掌心,溢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黄药师丢下竹枝,半跪下身“澜风,你不要做我徒弟了”
银环闭上了眼睛,他颤抖着,鲜血淋漓的滴下来,汗渍打湿了额头脸颊,一身尘灰,满是狼狈。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齐齐闭了嘴,连风都不敢妄动,世界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银环跪了起来,朝着黄药师慢慢慢慢跪了下去,一头磕到了底。他复起身,直挺挺的挺直脊背,再一次弯腰,磕头。冷汗混合血液,阳光下的人苍白的像是下一刻便要消失。
黄药师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银环第二次直起背,在他要再一次磕下时捏住了他的脸颊。极用力的捏住下颚的骨头,好像若不是极力忍耐,黄药师该掐住他的脖子,利落的扭断。
他看清了他的诀别之意,却却偏要问他“认错了”
银环被迫仰着头,他垂着眼睛,并不看黄药师,哑声道“我说,黄药师,冷银环不想做冷澜风了。这个名字,我还给你吧。”
黄药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瞧着他冷清的近乎冷漠的神情。他的声音也是冷的,甚至听不出一丝怒火,像是一座临近爆发的火山,岩浆都掩埋在地底下,汹涌滚烫。
他只同银环说“冷澜风,谁给你的资格教你同我说不想,说不要的。你的一身功夫所有本领,哪一样不是我教你的。你长到十六岁,是我一手养大的。今天我只当是你说胡话,师父给你时间,你想清楚了,再来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