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喜欢自己原本的名字,打死不肯改名。
黄药师摁住他,淡淡道“我门下弟子名中定然要个“风”字。”
银环咬牙“你门下就一个我师父怎不说拜你门下的定要个“澜”字呢。”
黄药师喝了口热茶“也可。”
银环一把抱住他大腿服软,低落道“师父,那是我原来的名字。我就这么一个名字了。”
无父无母无亲友,不知前尘往事是何人家,他只剩下这个名字了。他下意识的抗拒,银环才是他的名字,只有银环才是他的名字,那是他的来处。
黄药师吃软不吃硬,勉勉强强被银环撸顺了毛“我何时说过让你抛却这个名字的话。只是银环这个名字女气了些,且与蛇撞了名。你要入我门下,出门在外丢的是我的脸面。”
“那我在家还是银环,日后行走江湖便报名号黄药师门下冷澜风。”
黄药师拍了拍银环半干不湿的头发,顺手用内力给揉干了,颔首“可。”
店小二在外敲门送来膳食。
银环往窗外一瞧这才发现已是夕阳落幕时。黄药师应了声进,门外便进来两个伙计,摆饭的摆饭,收拾浴桶的收拾浴桶。两个伙计手脚伶俐,不一会儿便收拾齐整,带上门出去了。
银环扫了一眼窗外便被食物的香气吸引去了全部心神,巴巴的跑到桌子前面垫着脚瞧着丰盛的饭菜直咽口水,却又不好直接伸手吃。
他转过头,眼巴巴的瞧着慢悠悠踱过来的黄药师,小小声的“师父,我饿。”
黄药师随手将他拎到圆凳上,随口道“饿了就自己吃去,还要我喂”
银环默了片刻,瞅了眼自家清隽风流的师父,想来是不好期待他会照顾孩子的。于是他体贴的摇了摇头,自己拿了碗筷先摆到黄药师的面前,后才自己握了筷子吃起来。
师父不会照顾人是要被人照顾的,看来以后是要自己照顾他了。
黄药师被他下意识的动作讨好到了,施施然的坐下来拗了半碗鱼汤。也亏得他不晓得这小崽子心里想什么呢。
银环短短的一只,坐在凳子上双腿悬空,手也短短的只能勉强够到面前两盘菜,脑袋伸长勉强能让下巴高出桌面。他这时又安静乖巧下来,全然没了为自己名字据理力争的气势。
只默默的自己夹菜,夹不利落也不吭声,饿了却吃不到嘴里也不着急,只自己艰难又耐心的够着菜吃。
黄药师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夹了两筷子菜吃,一举一动都像丈量过似的,儒雅又潇洒,骨子里透出的风度。
桌子上的菜不知道是不是黄药师特意吩咐过,皆是清淡好克化的食物,鱼汤奶白也是清清淡淡的。
银环努力了半晌也没吃到几口菜,倒是黄药师面前的热腾腾的鱼汤升腾起的热气浅淡了不少。黄药师饮尽杯中物,目光未朝银环的方向挪动一分,半碗温热鱼汤却是不偏不倚放到了银环面前。
银环见状,迟疑的抓了勺子捧着碗喝了口汤,鱼汤的鲜美在溢满了口腔,吞咽而下,温热的暖流自食道流窜至四肢百骸。他偷偷瞧着黄药师,口中小口却快速的喝着汤,几乎不发出声音来。
黄药师慢悠悠的喝着酒,还是自顾自的模样,却又将银环面前的空碗拿来盛了半碗蛋羹。
鱼汤可能太补,一下子补过头,错了地方,直奔着胆子去了。
银环其实本就是个人你给点阳光便能够自己灿烂了的人。
他小小声的“师父,半碗不够吃的。我可能吃了。”
黄药师盛蛋羹的手一顿,淡淡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