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幼时追随的寒光,年少不能忘的故人,少年认定了的梦想。”银环不由自主的拧起眉,终于忍不住泄露一分凄然。
“哥哥,我跟在你身后奔跑了太久了。我一生中所有关于人生的抉择都与你息息相关。我们是青梅竹马,却不是两小无猜。是我一厢情愿,泥足深陷。可我可我就是喜欢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怎么样都心满意足。”
苏梦枕薄唇微启,却又按捺下去“我是个时日无多的人,你还有大把时光。”
“我能治好你。哥哥,我找到治好你方法了。”银环说到此,笑了,“你信不信,明天你就好了。”
好了若真能好苏梦枕怔了怔,一刹那间下意识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好,却又在怀疑中溢出控不住的喜悦,那个无数次一闪而过又被他强行摁下的念头再次浮起。若他能好,便娶了这个姑娘也好。
苏梦枕心思百转,一瞬喜悦过后,又直觉不对。他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发不出声音,也失去了痛觉,体内翻搅不息的热度平息下去。他的意识好像同他的身体被分割开来,意识无法再控制身体都任何举动。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身体给予的信息,却不能反馈一点魂灵的思想。
苏梦枕多聪明啊。一瞬间便明白了代价。他若要好,能治好他残破不堪的身体,在一日夜之间,定然不会是一般手段。那么银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苏梦枕太信任银环了。信任到盲目,宛若自己的半身。所以他连什么时候银环决定要一命换一命都察觉不出。
银环终于抬起头,他抽离了被苏梦枕握在掌心的手,环抱着苏梦枕的肩膀慢慢将他放到玉枕上。
苏梦枕只能看到从他眼中溢出的眼泪与一直笑着的唇角。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在他的胸口。
银环笑着,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唇却还勾着笑着“哥哥,我想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而不是一身伤痛的被困在这里。”
眼泪不停涌出来,花了精致的妆容,露出胭脂水粉层层画皮下令人恐惧的真实来。银环心头酸涩,一口气喘不上来,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他倏然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从中倒出一颗漆黑的小指肚大小的药丸“我,我没想到你会醒过来。没关系的,反正你死了我也是要同你一块儿的。如果你能活着,那至少你可以活着呀。”
他的手不停的颤抖,药丸都要拿不稳了,他俯身要喂进苏梦枕的嘴里“吃了吧。吃了就好了。哥哥,你别看”
苏梦枕没有办法阻止他,他紧紧盯着他,拼命的想要推开。可他什么都做不了,药丸以不容他抗拒的姿态进了口中,腥臭的气味已经盖过了草药的苦涩,恶心的令人反胃。苏梦枕这一生都不会有比这一刻更狼狈,更深觉无能为力的时候了。
多残忍呐。
苏梦枕陷入无边的黑暗里。血腥的气味将他包围,似有若无的胭脂的香气一点一点越来越远,最终,终于被鲜血淹没,再找不见。
同心蛊,子蛊以养母蛊身。
子蛊与母蛊需同时在供体中以血肉养满至少三年,一只母蛊只能控制一只子蛊。需要之时将母蛊取出,种入受体体内,子蛊会自动蚕食供体生命力以供与母蛊,母蛊则将生命力给受体。
两个独立的个体,通过一对蛊虫而联系在一起,可不是同心蛊么。
好吧,是他的私心。
香炉是他无意寻到,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他研究出了这般无法以常理论断的蛊虫。简直像是神仙手段了,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