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你喂它可不能同自己那么喂啊。你瞧你,怎么也吃不出肉来,再瞧瞧它,一动起来地都在震。”
银环眨了下眼,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楚留香的嘴,极小声的皱着眉道“你别叫它听见,它还小呢,得多吃些。听见说它胖气性就上来了,挠你的。”
两人乍一重逢各自拘谨,总有一线生疏一线分寸摆在两人中间。
楚留香垂眸望着清冷未改眉目绝艳的人,忽而觉得那一线分寸一线生疏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握住银环的手,笑眯眯的,热气打在银环的手掌心上“好,不说它。说说酒,冷姑娘,这坛酒我若挖走了,明年还能来向你讨酒喝么”
银环被烫了一下,缩回了手。他退回屋子里,瞧见桂花没有被吵醒,松了口气,小心的关上门,悄声道“它可记仇的,被它听到一句得一直记着你,见你就挠,瞧你怎么办。”
他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楚留香捏了下眉心,心下笑自己可真是个混账。今年没拿走,又贪起明年来。
“冷姑娘,我是说咳楚某僭越”
“楚留香。”银环打断他,慢慢道,“我答应你为你酿一坛酒,我践诺。明年你若要来找我喝酒那便来,楚香帅朋友满天下,多我一个不多,我又何必推却,平白显得小家子气。”
年前楚留香干了件大事,一时声名鹊起,传出了盗帅的名声。茶楼酒馆里的说书先生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将楚留香过去干的事儿也都翻了出来,哪一家收过盗帅带着郁金花香的柬,又有哪个美貌女子曾经与他一谈风月,真真假假真假参半,当个笑话听了也就罢了吧。
朋友怎么做得成朋友。
楚留香叹气,他这个人分明得很,朋友就是朋友无关男女,喜欢就是喜欢也不好强扭成朋友。
不见银环的时候他也不见得有多思念,江湖每天都是热闹的,他的身边也总是人来人往,很少有可以一个人静下心来去思念谁的时候。可见了银环之后那沉寂下去的心动又会翻腾上来,告诉楚留香,这个姑娘是不一样的。你们可以一别两宽,但你对这个姑娘依旧心动着。
“冷姑娘,与你做朋友我现在怕还是不成。”楚留香道。
“那便顺其自然。你做自己,我做我自己,要喝酒要喝茶自个愿意就是了。你想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我亦然。”
楚留香知晓了,他对这个姑娘是否心动是他的事情。而银环是否愿意喜欢他是银环的事情。一切好像回了初相遇之时,又好像并不一样。
雨下得大了,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下雨来,串成一线。雨幕连天,雾蒙蒙的将雨中的世界笼罩成模糊的一片。
银环与楚留香并肩站在屋檐下,妆容精致的姑娘神色浅淡,道“雨大了,等雨停吧。”
楚留香侧目凝望着他,半晌,笑了,手自然的拍了拍银环的肩膀“酒不好挖,那我能不能向姑娘讨杯热茶”
茶自然是有的。
银环带楚留香去了书房,小锄头伞的都靠在门外放着。
外头风雨遮了天光,屋子里不太明亮,银环喜欢亮些的地方,点了不少灯将屋子里照亮。楚留香背着手扫过银环的书架,见多是些虚幻故事,桌上还放着两本以自己为主角的风月话本。
银环的茶具都是现成的,茶桌放在铺了毛毯子的地上,需得脱了鞋子上去,跪坐在软垫上。
他边煮水边道“想看就拿。”
楚留香摇了摇头,在银环对面跪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来打开,是一包糖,桂花糖。
“路过糖铺子的时候顺便买的,一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