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芩此刻已经坐在马车上与自己的人逃出了很远, 景云蓝也在马车上, 坐的稳如泰山,毫不吝啬对魏芩的夸奖“魏芩, 我虽然师从大儒,却没你这么有智慧。”
魏芩道“缪赞,缪赞,归根结底还是张炎和戚符他们双方自己不信任对方, 所以稍加挑拨,关系便土崩瓦解。”她在张炎去找她的时候跟戚符暴露了一下自己的踪迹, 她知道戚符想手刃她很久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在进入将军府的时候便想拖延到戚符来。当时她只是想挑拨张炎和戚符的关系,然后像前世一样,用戚符父母的灵位做为威胁, 在戚符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派人把他埋伏杀掉,没想到事情竟这么顺利,一箭双雕地解决了张炎和戚符两个人。
方才天黑,为了怕暴露,马车里没有点灯, 现在天已经泛白,景云蓝才发现魏芩的嘴角处有点破了,他用指尖清点了一下魏芩的嘴角处,看着魏芩有些肿胀的脸颊,问魏芩“你这是被打了,你不早说”
“没多疼,我都忘了。”魏芩在景云蓝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
景云蓝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药水,用帕子浸湿了轻轻摁在魏芩的脸上“疼不疼倒是不怕,关键你一女子万一破了相,以后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罢了,反正嫁不嫁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好几世的孤独终老了,对于嫁不出去这件事,魏芩已经习惯。
“用了我的药,你一定能嫁出去。”
“嫁不出去你管啊”
景云蓝浅浅一笑。
许是他们有些出格的谈话刺痛了谁,魏芩身边不时传来隐约的缀泣声,魏芩看了看在马车中坐着的江牧雪,好言相劝道“戚符已经死了,节哀顺变,我就不怪你把这个大恶人从大火中救出来给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了,你好自为之。”说着她跟景云蓝要过一块绣帕给江牧雪递过去“擦擦眼泪,顺带擦擦你脖子上的血。”
江牧雪抹了抹眼泪,没有接魏芩递过来的绣帕,对魏芩控诉道“他本就不是个坏人,他吃了很多苦,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很累,只有我理解他,我们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我已经改变了他很多了,或许,或许他可以不再杀人,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为什么”
魏芩对江牧雪的控诉内心毫无波澜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他也许还能多活点时间。”
江牧雪对魏芩此话感到不解。
魏芩跟她解释“今天他会死不就是为了你吗他本来就陷在泥潭里,杀人如麻,变态丑恶,能让他解脱的只有死这么一条路。你呢,非要大发慈悲地去拯救他,你以为你是谁但凡能做出坏事的,能杀人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的,哪个没有点儿回首不堪的过往,你个个都要管吗对坏人仁慈,对无辜的人残忍,这就是你所谓的善良,你的善良是为了感动别人还是感动自己,或者只是让你显得与旁人不同”
江牧雪被魏芩这么一连串的质问打的措手不及,甚至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你爱戚符,所以即便他坏事做尽你也只想为他开脱,而无关的人,你又何必在乎她们的死活。”
魏芩看着江牧雪,这句话彻底将江牧雪的内心击垮了,她以为是善良,自以为是地对戚符的爱,都只是源自于自己的自私。
可是,她又怎么会因为魏芩的三言两语就原谅这些把他心慈的人杀死的人。
魏芩掀开小窗帘,看了看外面微微泛白的天对景云蓝道“戚符死了,这场闹剧终于能收场了,让皇上来捡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