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透过水雾折射出彩虹色,娇嫩的三色堇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花枝。
齐云了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洗净马克杯,隔着明亮的落地窗,向玛格丽特太太点头微笑。
招呼一声还在化妆的室友,在玄关拎起包等待,想想,还是在包里放进一把精致小巧的折叠伞。
室友风风火火地边穿外套边从楼上快步走下来,齐云了无奈地摇头,待她走近,替她整理好大衣领子,把装着早餐三明治和一袋温牛奶的纸袋折一下,放到她包里。
路过玛格丽特太太时,来不及寒暄,只是点头微笑。
玛格丽特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年轻女孩快跑着离开,收回目光,专注地浇灌娇嫩的花朵,嘴里轻轻哼着欢快的曲调。
a
因为耽误些时间,险些迟到,还好教授还没到。
气喘吁吁地坐到靠窗一排。
室友愧疚地向齐云了道歉,要不是她化妆耗时间,怎么会耽误
齐云了温和地笑笑,摆手说没关系。
室友看着身旁女子温雅的侧脸微微失神,心道,这个室友脾气秉性都温温柔柔的,做事情也是有条不紊,气质这么古典,也不知是什么家庭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
a
伦敦的雨向来神出鬼没,早上还晴空万里,完成一天的课题之后,天色已变黑,下午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轻飘飘的雨丝都不会把路边的石凳打湿。
而到了晚上,雨势竟变大了。
齐云了安抚住满脸担忧的室友,在包里拿出准备的折叠伞,缓缓撑开。
在室友惊喜的目光下,侧移伞柄,把她纳入伞底。
饶是如此,抵达宿舍时,齐云了的左边胳膊仍被打湿大半。
在电饭煲里放入红糖和姜片,倒入热水,设置好时间。两人便放心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回来盛一碗热乎乎的红糖姜水,一碗灌下去,四肢都升起热意。
室友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姑娘简直宜室宜家。
a
齐云了整理好今天的资料,已经深夜十二点。
算算时间,现在北京正好早上八点钟,齐云了拨通电话。
台灯护目模式的灯光微微发黄,映在齐云了笑容温和的脸上,“大林。”
郭麒麟没有出门工作,因为住在玫瑰园,和父亲作息保持一致,现在已经吃过早点,十分惊喜地接起姐姐的电话,“姐”
抬头看一眼表,声音带着一些责怪,“姐,你那边还是凌晨吧,怎么又熬夜了”
齐云了舒舒服服地窝进软椅里,嗓音一如既往温和,“刚刚整理完资料。”
姐弟也只是一个月未见,但此刻却隔着重重山水,时差都有足足八个小时。
郭麒麟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姐,我想你了。”
a
在异国他乡,齐云了逐渐适应伦敦的变化多端的气候,习惯每天早上和玛格丽特太太寒暄。
远离亲友,虽然每天都很忙碌,格外充实,但夜深人静,写完每日总结后,她还是会对着那盏台灯出神。
那是临走的时候张云雷放到她行李箱里的,他说他的臻宝不听话偏要熬夜,劝不动只能帮她想法子降低对身体的损害。
比如送她一盏便携式护目台灯,比如给她订一堆营养品。
这和“买最贵的眼霜,熬最长的夜”是一个道理。
其实也暗含着几分期盼齐云了能睹物思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