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成功了一半。
因为当天晚上,她确实梦到了一些往事。
失败的那一半是因为齐云了梦到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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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德云社,比之从前,自然有所发展,但尚不如今天火爆。
十年前的郭家菜,见证了德云社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或者说,是一道丑陋的伤疤。
伤在德云社身上,横亘在齐云了心里。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
师弟外表桀骜但她一直认为他内心是柔软的,另一个人她向来不喜,但师父欣赏他的财富,齐云了只能是待那人更冷淡而已。
那天,她眼睁睁看着师弟一桌桌骂过来,指着栾云平鼻子骂,逼栾云平低头,喊他师哥。
她神色冰冷,看着这一幕,把大林和阿陶牢牢地护在身后,重新打量一番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他神色狰狞,因为喝了酒,面色通红,像是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一样,像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他欠他一样。
齐云了目光讥诮冰冷,她听见自己十分镇静地反问他,“轮到我了”
男子身形一滞,内心有过一番挣扎,但对上这个以往他最照顾的小师姐,脱口而出的话却比毒蛇更让人生寒,“你一个女孩整天混在一群大老爷们儿里不嫌害臊吗你不会真的想上台说相声吧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给你配搭档吗因为你不配说相声”
目光阴鸷恶,语气恶毒,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既是挑拨,又是侮辱。
一群人瞬间怒气冲冲站起来,栾云平更是一手拍掉这人指着师姐的手,男子倒是不恼怒,嘴角依然是恶意的笑意。
齐云了却轻轻巧巧一笑,笑容却无比嘲讽,毫无感情。
缓缓往前走一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快准狠地朝那人脸上就是一掌。
声音清脆响亮,那人的脸上瞬间浮现红肿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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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了眉头拧紧,这一巴掌也让她迷迷糊糊,睡梦中,场景快速变换。
她坐在小园子的台下。
静静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台上,那里只有一张桌子。
岳云鹏匆匆抵达时,就看到一向温和又坚强好似再难也能咬牙坚持的小师姐,此刻,眼眶蓄满泪水,硕大的泪珠一个个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砸到她放在腿上的手背,有几粒在衣襟处留下水痕。
这一幕真的是心疼不已。
他慢慢走过去,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温热的力量从头顶直接酥酥麻麻钻进她心底。
齐云了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到她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小岳哥,我不懂。为什么啊”
其实现在齐云了再在梦中经历一遍这些事情后,她的心情反而非常平静,因为她已经明白了,有些人远有对于他自己来说更重要的所求,无非利益二字。
正如当年以及这个逼真到几乎复刻的梦里,小岳哥听到齐云了的疑惑,长长叹出一口气,“妮儿啊,不值得。”
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怀疑自己的人生以及多年以来的真心相待,真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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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强大的生物钟促使下,她很快清醒。
对于昨晚近乎真实的梦境,还残存几分记忆。
齐云了唇畔浮现几分笑意,揉揉太阳穴。
离开那个环境之后,接触形形色色的同学,她发觉,其实困扰她这么多年的事情答案很简单。
不需要为那些人而伤神,就算是曾经真心相待的人也不成。
热爱与追逐只是属于她自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