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行事直接, 其实不然。男人之间商谈事务很少直奔正题, 常常借由娱乐活动展开,再拿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铺垫,要不也不会在ktv、桑拿房里谈生意, 借做运动、打游戏拉关系了。
当晚三人在夜店碰面, 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闲聊。
闫嘉盛没心计少耐性, 见气氛炒得差不多了, 问华灿“你跟你那姓魏的大哥处得怎么样啊”
问题提得太莽撞,邱逸也愣住了。
华灿料想沈怡跟老公吹了风,神色如常地答道“就那样吧, 不冷不热,和平共处。”
“你确定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
闫嘉盛借剥松子壳掩饰尴尬, 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听人说,你大哥很不待见你, 凡是跟你走得近的员工都会受迫害,搞得其他人都不敢接近你。”
“谁说的沈工吗”
华灿出手凌厉迅捷, 闫嘉盛那反应怎能抵挡慌张傻笑两声, 等于默认。
邱逸吃惊地放下杯子, 上身朝他倾斜“沈姐真这么说”
他这两天若有所失,不断探究与沈怡的嫌隙,闫嘉盛的话犹如炸弹为他的思绪开辟通路, 可这条路鬼魅横行,他不太敢动身。
闫嘉盛行动都为了他,马上强调“她说她刚进筑美那会儿被你们小老板误会成华灿介绍去的,好几次被他的手下穿小鞋,差点玩完。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我没有啊”
邱逸下意识转向华灿,慌乱似流沙无处停歇。
华灿的城府比他和闫嘉盛的总和还多十倍,听笑话似的露齿而笑。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和魏景浩虽然不像平常兄弟那么亲热,可也不是仇人。况且我爸还是筑美的董事长,拥有绝对管理权,怎么可能允许魏景浩公报私仇反正我进公司一年多,没受过欺负也没听到过类似说法。邱逸,你听说过什么吗”
邱逸摇头“我也没听过。”
疑惑浪花般腾于胸口,沈怡凭才干作风在他心中奠定了极高信用,胜过他本人的耳濡目染,相信她没有确凿证据不会下结论。
他怀疑闫嘉盛添油加醋,再次求证“沈姐到底怎么跟你说的,原话是什么”
闫嘉盛急了“我是听我妈转述的,不过我妈那人你知道,以前做财会的,记性最好,思维最清晰,还跟我保证,说沈怡的话她一个字都没记漏记错。沈怡进公司发现魏景浩不待见华灿,连带着也不待见跟华灿关系好的人,已经逼走好几个员工了。她开始也遭了暗算,后来看清形势主动投靠了魏景浩,又做项目立了功,这才安全过关。你是华灿招进公司的,和他是老同学好朋友,魏景浩怎么容得下你呢女人家胆子小见识短,沈怡怕被你连累,就想跟你保持距离。所以前天才会对你甩脸子说狠话。”
他一句句榨干邱逸的血色,却加深了华灿的讥笑,不慌不忙打断“嘉盛,我相信沈工这些话绝不是她本人臆想出来的。空穴来风嘛,我们公司上下几百号人,其中少不了搬是弄非的。她一定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又恰好在工作中和同事闹了点小矛盾,两件事凑一堆就以为映证了那些流言,由此引发心理恐慌。”
闫嘉盛忙问“你说这些都是流言,那你大哥真没下黑手整过你”
华灿戏谑“现实生活里哪有那么多宫斗戏情节啊我们公司是做建筑设计咨询的,工作性质单纯,搞好项目就能拿钱,斗来斗去只会浪费时间。你想想,魏景浩已经是筑美的总经理了,公司一半的股份都在他和他妈妈手里,我和我妈什么都没有,跟普通员工差不多,他犯得着不